半晌,伯爵沉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梅森之后会是你的学生,想要做什么由你来决定,我不会干预,也不会让其他人插手。”
“他父母也不会?”
男人顿时一喜。打不过父母,难道还治不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当然,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插手,回去吧,之后我会让他亲自去找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药剂需要准时交付。”
果然,伯爵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药剂师喜不自禁地行了一礼:“感谢您的仁慈,我会以最快速度将东西送过来的!”
雅安淡淡点头,不再正眼看他。药剂师知趣地退了出去,过了片刻,屋内角落传来一句由衷的感慨。
“你果然还是一样的黑,把人卖去挖矿对方还要帮你数钱。明明是我儿子的报复,被你一搞反而成对方心想事成了。不愧是黑心雅安。”
什么叫做三句话里每个字都在踩雷,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人能听的。
雅安优雅地开口:“滚。”
艾布纳麻溜地应了一声:“好嘞!”
当天下午,梅森拎着行李站在了熟悉的小楼前,敲响了屋门。
和之前一样,他的态度非常好。药剂师刚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脸色微微一变,急声问。
“那个蠢货呢?”
怎么就这家伙一个人回来?他们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离开的!
栗发少年无辜地看着他:“谁啊?”
“别给我装傻,那个臭女人呢。她为什么没回来?”
“您连名字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呢。”
“我说了,别给我在这里装傻!”
药剂师突然出手,一巴掌抽在对方脸上。他用力极大,梅森被直接打得偏过头去,口腔立刻溢满血腥味。少年舔了舔破皮的嘴角,脸上也不再笑了,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细碎发丝垂在红肿脸颊旁,身上散发出极为可怕的气息。
这是在无数次厮杀中千锤百炼出的气质,诡秘而邪恶,与少年心底污染带来的戾气融合在一起,促使着他快点动手。马甲是由他来操控的,操控时接触的污染会被世界树隔绝,但那些负面情绪接触本体污染后仍是被引爆。
不听话的嘴还是割掉比较好,还是说该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否是脓液。否则怎么会这么黑?
男人没注意他的异常,冷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把她带回来,否则我要你好看!现在可没人能罩着你了。不听话我就打死你。”
栗发少年乖巧地低头:“好的,老师,等上完课我就去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