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圆桌家族因此而得名,意为不灭的契约。
可事与愿违,就连众神都会彼此征伐,在神战中逐渐死去,更何况人类?
随着时间推移,各个家族相互争夺权力,将整个人类拖入了战争的泥潭。这时出现了一位新的英雄,他便是初代议会长。
吟游诗人时常会说,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英雄。按这说法来看,初代议会长的出现简直有那么点命中注定的味道。
他制止了十二圆桌的纷争,公正地处理危机,得到了人们的推崇与爱戴,贵族协会一度成为秩序的代名词。也是从那时起,奠定了贵族协会此后在人类社会的领导位置。
这位议会长最终为了保护平民,与怪物同归于尽。第二位议会长继承了他的衣钵,以一敌多阻拦发狂的血脉者而死。此后代议会长继承其精神,为人类的延续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历用一代代生命将这个词塑造成了不朽的丰碑。可以说,这个名字早已超脱其本身存在,成为了一种信仰与寄托。
这届议会长更是历史以来的最强者。他从出生就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只因他的父亲是当时的最强者,上任议会长。
这在议会长的传承中是极为少见的事情。成为议会长的血脉者会断绝与家族、亲人、朋友的关系,一心只为人类的未来而奉献众生。鲜少会与他人结缔家庭关系。
而这届议会长就是先任唯一的子嗣,或许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议会长从儿时就表现出了卓越的天赋与对正义的追求。他对人宽厚,对己认真,与当时年轻的教皇和脑虫家主结识,在血脉者学院中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当时大批人才走上各自的道路都是因为他的鼓励,不乏许多知遇之恩。就连机械城的首席研究员都和他有不小的交情。后来,议会长屡次在试炼中救人于水火,杀死了大批怪物。他活跃在战场的最前方,一度成为了同伴前进的旗帜。
没有比教皇更了解那个人的人了。
最理解你的莫过于你的敌人,其次便是你的朋友。而他恰好两者皆是。
若是让教皇来评价他,大概和其他人一样,最精准的概括便是【传奇】
从相识开始,议会长就是一个完美到令人惊叹的人。这个词用来形容活人总带有一丝崇拜的色彩,放在那个男人身上更是如此。
起码在他们的时代,议会长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从某种角度来说,血脉能力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内心。议会长的血脉【审判者】便是其内心的反射,只要他所坚持的正义不朽,便不会因此而绝望。
面对议会长的忧虑,休尔并不担心:“议会长是人类的最强者,曾经以一己之力闯入黑雾深处。您不用太过担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帕庭顿异变来的后遗症。”
退一万步讲,就算议会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那样的强者陨落必定引发惊天的异变,藏都藏不住。因此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要么是贵族协会有意隐瞒,要么是议会长真的身受重伤,都比最糟糕的结果要好。
“我正是为此而担心,那个人不该出现这种情况。他一直是走在最前方。”
无论是议会长出了问题还是有人暗算了他,这都会为人类带来惊人的动荡。教皇望向远方,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大地,他轻轻叹了一声。
“只希望一切安好。”
人类已经足够多灾多难,再经不起一丝风雨。
西部边境,子爵府中。
暖呼呼的餐桌前,梅森仍在企图撬议会长的墙角。
“妈妈,如果议会长背叛人类的话会怎么样?”
法伊蕾尔嗔怪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如果连守护人类的盾牌都背叛人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绝望。这种话给爸爸妈妈说说就好,可千万不能让外面人听到,会被带走的。十二圆桌家族是议会长最忠诚的支持者,如果对外弘扬这种言论,小心被人找上门。”
梅森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个死结。
历届议会长塑造了光辉的形象,加上权力纠葛,其中直接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如果说怪物之主带来的是外患,那么议会长带来的就是内忧。
他之所以悄无声息离开恐怕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只要不揭穿他的面目,就算失踪也仍是协会的领袖。不拿出决定性的证据,恐怕人们不会相信他的背叛。这是一代代领袖用自己的生命塑造的立碑,甚至可以称之为刻板印象。想要推翻难如登天。
越是这样,梅森越是感到愤怒。
议会长不止背叛了活着的人,也辜负了那些死去的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带给人类希望,可议会长却亲手将人类推到了深渊中。
根据奸商商会的情报,如今的帕廷顿出现了许多拥有异化症状的人。他们数量太多,以至于难以直接清除。
血脉者的能力高低与自身污染程度。污染程度越高,血脉能力越强。而高污染浓度定然会反应在身体与精神上,引起异变。
像白这样异化后能够维持理智的人终究是少数。他是玛格丽塔经过反复实验后研究出的优秀实验品,成千上百个牺牲品中仅此一个的幸运儿。帕庭顿人是由高浓度黑雾直接催化异变,其原理与虫之城类似,成功率极低。
血脉者还好,他们已经习惯了和污染共存。除了部分本就濒临界限的血脉者,其他人就算产生异变也不至于直接疯狂。但那些突然变异的普通人没撑多久便纷纷异变,大多已经被处理掉了。至于失去理智的更是不计其数,即便奸商及时出手,恐怕整个帕庭顿都会沦为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