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最近换了新据点,现在想要她死的人太多,紫罗兰不得不经常换位置。
茶是新泡的,散发出袅袅热气。窗外的金菊灿烂,映出一种野性的田园气息。女人慢悠悠地品茶。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白酝酿片刻,冷不丁开口:“我要去归乡城。”
“噗——”
紫罗兰一口茶喷在了他的脸上,闻言睁大了眼睛。
“你疯啦!?”
“我没疯。”
少年冷静地擦去脸上的水。抽节的身高宛如竹笋疯长,如今已有了成熟的轮廓。长期掌权的冷酷与冰寒凝结在眉间,原本雌雄莫辨的美貌脸庞如今有了棱角,配上异变者独有的危险气质,气势何止翻倍。
“我不可能让领主再死在我面前了,如果有人要杀他,就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你唉。”
紫罗兰叹了口气。白的性格其实相当不稳定,受到刺激就会显露出暴虐。时间一直在前进,唯有对方始终停留在那场雾蒙蒙的雨中,从未走出来。
“既然主人将他托付给了我,我就必须照顾好他。有商会在,没办法一直陪伴在他身旁本就是我的不对。倘若现在还退缩,那我就没脸再见主人了。”
“商会的事情暂时交给你,如果我回不来就拜托你了。况且梅森是个好的领主,也是一个好的朋友。”
他至今难忘那一把雨中的伞,他知道领主是一个有秘密的人,绝不像外表那样温吞无害,但白不在乎。
那是主人给他的使命,是黑袍商人留下的唯二遗物,是创造了他的家的人。
“紫罗兰,你知道吗。命运最残酷的地方就是给予后又把它夺走,这次,我要靠自己的手来掌握幸福。”
白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蛇瞳直勾勾望着空中某处,裂颚间嘶嘶吐出细长信子。
倘若那个人想要毁灭世界,他就去毁灭世界。那个人想成为国王,他就去创造,有人想要那个人死,他就去把对方杀了。
既然这样还能说什么呢?紫罗兰有时会羡慕对方,白是一个纯粹的人。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回来喝酒。”
异变者终于笑了。
他说:“当然。”
同样在帕廷顿,罗家族也炸了锅。
他们自然是了解其中密辛的,没想到奥雷乌斯也打定主意不回来哇!
无论罗家族怎么去信,这位大神都坚定地呆在归乡城。罗家族最是在乎家人,更不用说对方身份特殊。
作为家主的罗恩召集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高大男人十指交叉撑在桌上,目光富有极强的重量。
年龄最小的沙肯抢先道:“父亲你是知道我的,我能拿什么说服奥雷乌斯啊,我去了以后肯定会被扣下来当苦力,到时候您要捞回来的就不是一个奥雷乌斯,而是您的儿子和一个奥雷乌斯了……”
罗恩望向下一个人,丹顺畅地接道:“父亲你是知道我,我正在血脉副作用期间,去了也没用啊。”
这么说着,他无辜地举起手来。丹今天穿了一件毛茸茸的大衣,搭配那张因为副作用而分外年轻……年轻到只有六岁的脸,像是一只白乎乎的软萌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