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清语即将放弃挣扎之时,身上的言正铠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神色异常,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某处,身体一歪,便向旁边倒去。
顾清语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营帐门口钻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虽然蒙着脸,却仍能从身形上看出此人并非言正廷。
除了言正廷以外,还有谁会救她?
来人迅速拾起地上的衣裳为她盖好身体。
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凑在顾清语的鼻尖。
一阵刺鼻的气味传入鼻腔后,顾清语竟然能动了。
见她恢复了些,来人扯下了蒙面的黑巾。
“清檀?!怎么是你!”
“嘘!别出声,我先带你出去。”
顾清语衣不蔽体,但是她的衣裳都被划破了,她万分不情愿地先裹上了言正铠的衣裳。
出了营帐后,清檀带着她东躲西藏地逃出了军营。
“怎么门口没有守卫?”
顾清语有些纳闷,明明她来时还守卫森严,怎么这会儿却几乎看不见人影。
“我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现在大半个军营的人几乎都被我迷晕了。”
清檀拉着顾清语找到了事先藏好的马车,向着城中飞奔而去。
虎口脱险的顾清语直到回到了春风亭,才终于缓过神来。
若不是清檀相救,她现在已经被言正铠给糟蹋了。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清檀拿出一小罐药膏仔细为她涂抹伤口。
“清檀,你怎么知道我在军营?”
“你不是派人送信给十一娘了吗?我当时正好在十一娘身边。清语,我应该向你道个歉。”
“为何?你刚刚才救了我,应该是我对你道谢才是。”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言正铠有那种癖好的。若你事先知道,就不会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他,也不会差点就被……”
没能将言正铠曾光顾过她的事告诉顾清语,害她差点陷入险境,清檀很是自责。
于是,她将从前言正廷来风雅颂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顾清语听。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和走私军械的那群人扯上关系。”
“从前来我们那儿的客人,总会在我们面前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我接触过言正铠几次,他不仅变态,还是个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卑鄙小人。你上次在军营里让他丢了面子,这次主动上门,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我一看到十一娘的消息就赶紧朝军营赶去,幸好来得及,不然我,真的会恨死我自己。”
说完,清檀强忍了半天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顾清语伸手抱了抱她,“不过,你这用药的本事倒是挺厉害,能药倒了大半个军营的人。”
清檀擦了擦眼泪,对顾清语如实相告。
自顾清语将她救回来之后,她整日躲在春风亭后院里无所事事,索性就跟着十一年学习如何经商,功夫也跟着学了点皮毛。
因她从前就是被下药之后才卖到了风雅颂,所以她对用药用毒之事格外钻研。
机缘巧合之下,十一娘得到了一本关于药理的古籍,便赠予了清檀。
自此,清檀就一门心思钻研用药,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
“这么说,今日是你第一次真正动手?”
“是。”
清檀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不确定自己下的药是否管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救顾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