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皓眼前骤然闪过一抹白光,他愕然发现自己竟孤零零地漂浮在无垠的海面之上。他的四周空无一人,然而这一变故并未让他感到丝毫惊讶,因为他早就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三人会被分开。茫然地环顾四周,他目之所及,除了浩瀚的大海还是大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片蔚蓝。突然间,天空变得阴沉起来,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在漩涡的中心,郑元皓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强烈而充满威胁的威压,让他不禁心头一紧。他迅速做出反应,振翅高飞,直冲云霄,直至穿越云层,眼前赫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其景象令人震撼。这无疑是秘境对郑元皓的排斥之力在作祟。毕竟,这秘境的本质即为浩渺无垠的恒沙世界,而郑元皓现今的法相修为,早已远远凌驾于这秘境所能承受的阈值之上,因此遭遇如此猛烈的排斥力,实属情理之中,不足为奇。然而,面对此番排斥,郑元皓确乎无法逃避,唯有正面迎击,方能在其身躯上镌刻下这个世界独有的印记,进而逐步赢得这方天地的接纳与认可。只见郑元皓毅然决然地飞向风暴漩涡的核心地带。在常理之中,风暴的中央应是低气压所造就的一片宁静区域,但这仅适用于常态之下。而郑元皓所面对的风暴核心,诚然,目前看来亦是一片宁静,然而这份宁静的疆域正悄然收缩,预示着不同寻常的变故。郑元皓敏锐地察觉到,一股超乎寻常的引力正悄然牵引着他,将他导向未知的方位。他即刻取出夔无声,谨慎戒备,以防不测。果然,当郑元皓抵达那风暴之心时,所有的重力点竟奇迹般地汇聚一堂,那感觉宛如四面八方都有无形的壁障,正缓缓向他逼近,压迫感油然而生。然而,对于郑元皓而言,这些重力不过尔尔。毕竟,这仅仅是一个恒沙世界,其内的排斥之力虽强,却还不足以撼动他强横的身躯。风暴肆虐,而在这片风暴的边缘,一艘木质三桅杆武装船同样在奋力抵抗着由郑元皓所引发的狂澜。“快看,那是什么?”一位身披皮甲的中年人手指风暴核心,震惊不已。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风暴,其形态犹如一只倒置的高脚杯,而杯心竟突兀地悬着一个圆球,圆球内部不断闪烁着耀眼的金黄色雷霆。年轻的女船长高声命令道:“先别管那是什么,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海域!云焕叔,请由你来掌舵。”李云焕紧握舵轮,毅然决然地驶向风暴的漩涡中心。面对此情此景,逃离已是无望,他只能冷静应对:“收帆!”水手们迅速响应,将船帆卷起,船只随着水流被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李云焕紧握舵轮,稳若磐石。随着船速逐渐加快,李云焕目光如炬,再次下达指令:“听我号令!升帆,全速前进!”操帆手们立即松开绳索,风帆在狂风的吹拂下鼓胀如帆,李云焕灵活转动舵轮,原本束缚他们的水流在风的助力下,竟奇迹般地将他们甩出了风暴的魔爪。“那里面,似乎隐约有人影?”女船长喃喃自语,似有所悟。李云焕接话道:“我正想提及此事,我也看到了,那似乎是一个非凡的身影,若君。”“待风暴平息后,我们再行探寻,或许能发现关于东亚海神权杖的线索。”而郑元皓,对此风暴之外的一切浑然不知。李云焕所见之人影,亦非郑元皓真身,不过是特定环境下形成的光学幻象罢了。现在的郑元皓已经明了那种威胁感的真正含义,原来风暴所携带的,除了电闪雷鸣,更有无数沉沦大海之人的怨念与灵魂,这是一场直击灵魂深处的风暴。细想起来,这实则是种讽刺,拥有着风伯约赐予的玉清护魄符的庇佑,那原本应是最为棘手之物,在郑元皓这里却成了最为无足轻重的存在。甚至可以断言,那些亡魂的哀嚎与哀怨,根本无法撼动郑元皓那坚定不移的意志分毫。这场对抗,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之久,直至小世界的意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对郑元皓的无力,一道温暖而柔和的白光,悄然降临在了郑元皓的身上。这光,不带丝毫的攻击之意,郑元皓心领神会,这无疑是这个世界给予他的通行证。果然,随着这道光的降临,风暴瞬间平息,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他初临此地的那一刻。这时,郑元皓才察觉到不远处悄然停泊着一艘木船,他迅速振翅飞掠而去。在北海的浩瀚之中,梅若雪直面那仿佛整座冰山倾轧而来的滔天巨浪。她毅然决然地祭出招魂幡,伴随着阵阵冰寒刺骨的凛冽之气,一只只死灵呼啸而出,将广袤无垠的大海逐渐冰封。自踏入这片海域之初,梅若雪便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意志的严峻考验。她肩负着史无前例的重任,誓要在汹涌澎湃的大海啸中守护住身后的海港城市——阿姆斯特丹。冰封海洋,这仅仅是她阶段性胜利的一个缩影。然而,海洋之下,暗流涌动,无穷无尽的海水正猛烈地冲击着她所创造的冰面,企图打破这脆弱的防线。梅若雪岂会轻易言败?她手指轻捻,迅速结印,口中低吟:“水升一尺,冰长一丈!”随着她的咒语落下,一面高达数百米的冰墙在阿姆斯特丹内港之外拔地而起,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屏障。然而,在梅若雪敏锐的洞察之下,那从破碎冰面下狂涌而来的巨浪高度同样惊人,绝不逊色于百米之巨。但此刻的她已有了充足的准备,再次施展法术,于冰墙之前铺展开一片方圆数百公里的广阔冰原。相较于在海平面上建造冰墙,此举无疑更为轻松自如,无需费力将海水托举至天际。梅若雪的策略果然奏效,被截留的巨浪汹涌而至,虽速度未减,但在触及寒冰之墙时,浪头已悄然缩减至七十米左右。她以真元为引,将整个寒冰之墙紧密相连,使得巨浪仅有零星水花能够越过这道防线。而这些水花,在厚重的冰墙之后,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场暴雨罢了,根本无法对任何事物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元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