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细起身,“好,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四人趁着夜色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里。
一路上,风细细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
宋清韵猜出个七七八八,她掐指一算,不算不要紧,这下把她惊住了。
风细细的这份感情不是什么好姻缘,会让她身败名裂,甚至……付出生命。
风月楼处于长安闹市区,马车越走越偏僻,路边的街景逐渐从高大的建筑变成低矮的平房,最后是用土堆砌的泥巴房子。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宋清韵道:“姑娘,咱们这是去哪里?”
小细道:“去三清村,见一个人。”
“那人一定对姑娘很重要,不然姑娘肯定不会这么晚还去见他的。”
“那当然了。”
小细嘴巴快,“那人可是……”
“小细!”
风细细喝住她,她还不让新来的丫鬟知道那么多。
小细急忙住嘴,改口道:“反正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马车又颠簸了一会儿,最后在一座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前停下。
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黑脸中年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中年妇人好像知道今晚会来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口,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
“细细,你可算是来了。”
中年妇人立马热情地迎上去。
“兰姨。”
细细笑着,跟着二人进了院子。
路上,风细细温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智,你最近有没有想姐姐啊?”
程智点点头,“想,兄长也想你呢。”
风细细倏然脸一红。
几人进了堂屋,堂屋摆设几乎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墙壁是黄泥的,有一面墙还裂出一条深深的裂缝,勉强用纸糊住。
缺胳膊断腿的桌子椅子用破石块垫着,还能勉强用。
一盏煤油灯发出昏暗的光,显得房间格外逼仄。
兰姨给风细细倒了碗水,“咱们这乡下人,也没什么好招待姑娘的。姑娘别嫌弃。”
风细细接过碗,“兰姨这是哪里话。”
兰姨笑了下,随后站在一步,微不可见地踢了踢程智。
程智明白,开口道:“细细姐姐,我哥哥最近看书看得用功,又要给他买好的补充营养,家里又没钱了。”
风细细心中生疑,“半个月前,我才给你们一百两,这就用光了?”
一百两,够一个三口之家滋润地过一年了。
兰姨眼珠子一转,可怜地抹了抹眼泪。
“细细姑娘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下地,锄头飞出去,不小心砸到了隔壁老王。老王咄咄逼人,只好赔了他五十两银。”
风细细叹了口气,名义上是接济程智的兄长程卓然,让他安心读书,实际上是供养他们这一家子人。
她解开自己腰间的鼓囊囊的荷包,递给兰姨,“这里面还有二百两,你们拿去用吧。”
兰姨眼睛发光,急忙接了过去,“细细姑娘真是好人啊。多谢细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