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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难以言说的过往（第1页）

荒山公寓，沈之言带着好消息回来了，沈秋兰得知自己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去上学了，终于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地满眼泪花，跳到了沈之言的怀里，感受到少女胸膛的丰满灼热的感觉，沈之言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真是禽兽啊！”暗骂了自己一声，沈之言尴尬的轻轻推开秋兰，忍着鼻孔喷血的冲动，从身后的行李袋中掏出了一大堆工具。秋兰看着这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不已，拿起来东敲敲，西打打，乐此不疲。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望着沈之言埋头在那忙活，秋兰好奇的问道。

“给你做个隔间出来，毕竟两个人在一间房有些不太方便。等下个月学校工资发下来，我就把隔壁那间房也租下来给你住！”沈之言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在那干活。

秋兰有些失落，突然从身后抱住沈之言，问道：“哥哥是嫌弃我了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感受到少女火热的提问，沈之言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安慰道：“怎么会，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跟我睡在一个房间吧！放心吧，到时候我跟楼下老李说一下，把隔壁的房间打通一道门就可以了。”

“可是我在孤儿院里还有之前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起睡的啊！”

想到少女那段悲惨的经历，沈之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人的人，只能摸着少女的脑袋，安慰道：“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了。”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忙完了手上的活，沈之言将给秋兰准备的一张折叠床铺了进去，一切就绪之后，少女新奇的看着这个独属于自己的新窝，十分的开心，赶紧躺了进去试了一下，确实不错，沈之言还贴心地给她的隔间加上了道门帘，两个人的小家算是正式建成了。

沈之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无限感慨，曾几何时，沈之言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能够凭借的只有一身怪异的力量，独自一个人在人间生存。

年仅十岁的沈之言，像个乞丐一样在龙城的大街小巷里流浪，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身上穿着的是从垃圾桶里淘来的破衣烂衫，勉强蔽体，好在他体质特殊，不怕任何风吹雨打，即使在严寒的冬天，他也可以光着膀子而不觉得寒冷。年少的沈之言长得比较瘦弱，给别人打黑工也没人要，不得已只能以乞讨为生。

可是即使乞讨，也是有规矩的，年少的沈之言不知道，从一个地方乞讨到另一个地方，没多久，就把周边地区所有的乞丐帮派都给得罪了。这世界上最大的恶就是一群可怜的人为难一个更加可怜的人。十多年前的龙城还没有那么发达，乞丐、流浪汉几乎随处可见。那年头，吃不上饭的人很多，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报团取暖，乞讨、盗窃，甚至抢劫，有点实力的甚至开起来堂口，收保护费。

由于人多势众，报警也不好使，深受困扰的一些小商贩只能默认了这一行当，至于被偷、被抢的人，多数也只能自认倒霉，只要人没事就好。久而久之，乞丐的生活也开始好了起来，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乞丐帮派，什么神鹰帮、五湖门、四海派等，但都有一个统称——丐帮。这些人京城为了争地盘大打出手，时间长了，死伤的人多了，政府下了禁令，给各个帮派严格划分了区域，但是各方心中都不满意，都想要更大的地盘，不过迫于政府的压力，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帮派械斗事件，但小的摩擦总是不断。

后来，龙城进入快速发展期，这些无业游民越来越少了，街头的乞丐、流浪汉也越来越少，很多帮派开始为了抢夺新成员而大打出手。年仅十岁的沈之言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这些帮派眼中的。

其实沈之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的年纪，因为他的记忆是空白的，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就是跟正常孩子一样十多岁的模样，但在这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空白的。

沈之言在神鹰帮的地盘上讨生活，由于没有加入任何帮会从而被人盯上，神鹰帮的小弟把他围堵在一个巷口，逼着他加入自己的帮会，沈之言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些帮会都不是什么好鸟，断然拒绝。这一举动被一众小弟们当成了对神鹰帮的挑衅，想要用武力逼迫他，对于这群人而言，沈之言不过是个小孩子，对付他只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惜他们失算了，沈之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打倒了神鹰帮的一群小弟，沈之言的麻烦接踵而来，早已经习惯了作威作福的神鹰帮，即使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也不会容许一个小孩子挑衅他们的威严，当即派出帮内二十多名骨干人员，手持武器，对着沈之言穷追猛打，沈之言没有正面硬抗，而是隐藏了起来，一年多的流浪生涯，早已经将他从一张天真的白纸，染成了一个大染缸。

神鹰帮此时的势力太过庞大，有着两百多帮众，是龙城最大的黑帮团体之一。沈之言就算是个小怪物也挡不住。因此他只能将自己隐藏起来，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就这样过了两年的时间，沈之言终于等来了机会。

由于龙城发展极为迅速，新到任的市长下令公安部进行了严厉的打黑运动，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搞了整整三个月，让龙城的几大黑帮苦不堪言，不知道被抓了多少人。再加上龙城经济发展迅速，无业游民和流浪汉越来越少，愿意加入黑帮的人就更少了，几大黑帮几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沈之言看准了神鹰帮虚弱的空隙，单枪匹马的杀进了神鹰帮的总部，以他那强横无比的力量，横推了过去，将在场的神鹰帮帮众一网打尽，沈之言没有杀人，却将神鹰帮的经营全部打成了重伤，剩下的小虾米见状吓得四散而逃，从此这个昔日赫赫有名的帮会树倒猴孙散，一朝之间土崩瓦解，从此退出了龙城黑帮的舞台。

神鹰帮在龙城混了这么久，自然积攒了不少财产，沈之言顺手牵羊，抢走了神鹰帮的不少现金，找人帮自己制造了一个假的身份，并为自己取名叫做沈之言，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走进了校园，开始了一段长达十年的平静生活。昔日的那个小怪物消失了，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十年时间，早已经被众人遗忘。

沈之言坐在窗边怔怔地出神，这段埋藏在他心中的记忆不知为何在今日又重新浮现在他眼前。也许是因为秋兰突然闯进了他的生活吧，她的遭遇跟自己确实很像。

突然，沈之言主要窗台上的那只红色的千纸鹤，伸手拿了过来，这是上次他在楼道中捡到的那只，一直想要还给那个小女孩，只是短短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沈之言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说来也奇怪，似乎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那对祖孙了。

将千纸鹤放在手掌心，仔细端详着，沈之言突然感觉纸鹤的翅膀好像扑闪了两下。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在仔细一看，纸鹤果然没了动静。看着沈之言专注的神情，秋兰忍不住探过头来，看着这只血红的纸鹤，不由地说了一句：“咦！大哥，这个纸鹤哪里来的，怎么看上去栩栩如生啊，好像真的一样！可惜没有眼睛！”最后看向纸鹤的脑袋，哪里有这鼻子、最和眼眶，却唯独没有眼睛，感到十分惋惜。

然而这话听在沈之言的耳朵里，心中却是一惊，他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说故事：传说古代有一个叫张僧繇的人，在一座寺庙的墙壁上画了四条龙。这些龙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壁而出。然而奇怪的是，这四条龙都没有画上眼睛。人们都觉得很奇怪，便问他为什么不把眼睛画上。张僧繇却回答：“如果我给龙画上眼睛，它们就会飞走。”众人听了都不相信，认为他是在吹牛，坚持要求他把龙的眼睛画上，张僧繇无奈，只好拿起画笔，给其中的两条龙画上了眼睛，谁知道他刚刚画完眼睛，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就电闪雷鸣，那两条被点上眼睛的龙竟然真的活了过来。他们扭动身体，冲破墙壁，腾云驾雾地飞上了天空。

这就是“画龙点睛”的故事，然而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不足采信，但是有了这几天的遭遇，沈之言心中明白，有些故事，终究还是走进了现实。

听完沈之言讲得故事，秋兰盯着他手掌上的千纸鹤，从桌子上拿出画笔，跃跃欲试，犹豫地看着沈之言。沈之言无奈的苦笑道：“这种事情当不得真，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