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不太明白的表情。
“你是说,那个原本喷涌着大水的洞口上,早就被人巧妙地安上了机关?”
顾绮罗再次摇了摇头,正欲开口解释,却被一个胡须垂到胸口的老者抢先一步。
他感慨万千地提到了被世人遗忘的人,“班公署……我活了这一辈子,临到快入黄土了,才又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大爷,您知道这个人?”
“知道,我当然知道。”老者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班公他啊,是个特别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玩意儿的人。”
“他总是一个人躲在自己的院子里捣鼓那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也不善言辞,几乎很少和周围的邻里街坊走动。”
“家里的长辈都让我们少与他接触,说是会被传染了傻病。”
“我最后一次见他,好像看到他笑了。”老者继续说道,“那时候,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成了,成了!’之类的话,眼里的神采我至今难忘。”
“现在想来,他说的成了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吧?这个城墙里藏着的玩意儿。”
“这东西真这么厉害?”
周围的人听到此处,眼神变了又变。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机关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有意思的历史渊源和传奇色彩。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这些机关安置在这墙内的呢?”有人就发问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位置将来会有缺口,刚好能用这些机关派上用场的呢?”
“那不是成了神算子了啊?!”
顾绮罗轻挑起一边眉毛,接着用脚尖敲打着脚下某几处与其他青石板不一样的地方,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似乎在模拟着机关运作的旋律。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她表演完这一段。
然后她打趣道:“听出来区别了嘛?他可不是什么神算子,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只是一个十分有创造力的小伙子,被当世的人不理解而已。”
“他的未雨绸缪,早在设计这城防机关时,就与整个城池融合,使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关盒。这样一来,无论哪里出现了亟需应对的灾祸,都能迅速启动机关应对自如。”
然后,她突然转身面向城墙,双手做出轻轻推动的动作,仿佛真的在启动那些看不见的机关一般。“看,就像这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天呐!”
老百姓们被她生动的讲述,故事的前因后果所吸引,发出惊叹。
“大师手笔!”
“可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听谁说起过什么班公署呢。”
另有一位老者疑惑地挠了挠额头。
“嗌!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啊?!”
众人纷纷转头,好奇地看向发声之人。
“就那个啊!”那人神秘兮兮地说,“被朝廷发配到南部,途经柳州时,正好碰上发大水。那时候社稷动荡,配押他的官兵死在这儿了,他就在街市口卖木雕的那个!”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姥姥也这么跟我说过!”另一个大娘附和道,“她说那小伙子不爱读学堂,就痴迷于木雕,性格还挺古怪的。”
“不过啊,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大娘继续补充道,“那时候,柳州城里的姑娘们都爱去找他说话,就为了一睹他的风采。”
有人打趣她,“大娘,您这都多大年纪了,该不会还对他怀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