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腾风亲眼所见,许多损毁的房屋已经人去房空。有老百姓告诉慕腾风,说当地官员虚报了死亡人数和房屋损毁数量,有些逃亡出去了的人也被登记成死人了。
至于那些房屋受损的百姓,慕腾风也去进行了了解,他们说,并没有领取到朝廷的救灾钱,修缮房屋都是后来大家自己修缮的。
慕腾风到县里查看了相关账目,却是每一笔支出都列得井井有条,没有什么破绽。
那晚,慕腾风夜宿龙骨县。深夜,主簿张龙云拜见慕腾风,言及赈灾款一事。那张龙云说:“大人,说是调拨了赈灾款一百万两白银,可是小的却只见过顶多二百两,其他的就是一些物资。”
慕腾风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你和我细细说说。”
张龙云接着讲:“当时,小的也觉得非常纳闷,按司幽惯例,救灾银两,理应先分拨到县上,再由县里来分配使用,于是我向县令大人提出了疑问,县令大人告诉我,灾情紧急,来不及按部就班了,自己带着人在府城就采购了物资,说罢,他拿给我一个账本,让我照着抄下来,哪些物资支出了多少,不得有误,他就守在旁边,没有办法,我只好抄了下来,抄完之后,他就拿回账本,当着我的面烧了。”
据张龙云讲,第二天,那何忠召集了县衙的人,把那二百两银子分了,说是这是朝廷体恤大家救灾辛苦,给大家的辛苦钱。
张龙云的讲述和慕腾风想的一样,果然赈灾款根本没有到达百姓的手中,所以,想好好查查此事,好在有张龙云这样一个心中还有些正义感的官员,就让张龙云先回家去,不要声张,第二天跟自己回黑水城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是,慕腾风大意了,没有预料到形势竟然如此险恶。
第二天,慕腾风在馆驿等着张龙云,可是张龙云迟迟没来,后来到县衙一问,才知道张龙云也没有到县衙。
不久之后,就有人来报案,说是在城外一条干沟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何忠大惊,立刻带着人前去查看,慕腾风闻讯也跟着去。
何忠呼唤了一个仵作一起下去检查了一下:“城主大人,这个人的确是张云龙,仵作查验过了,身上有多处摔伤,是从高处滚落致死的,致命伤在后脑。”
慕腾风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忠让人下去把张云龙抬上来,向慕腾风解释道:“城主有所不知,张主簿是个大孝子,家中有一八十岁老母,眼睛不好,一个云游的郎中看了之后说,坚持每天用山间松尖的露珠清洗,可能会有所好转,所以,张主簿每天早晨都会来采集松针上的露珠。”
慕腾风心想:“死的可真是太巧了,里面肯定有问题。”尸体抬上来后,他掀开仔细看了看,身上的确有多处摔伤。
慕腾风没说什么,只好咬牙离开龙骨县。
张云龙一死,线索就失去了一条。
慕腾风知道,这张云龙之死,肯定有蹊跷,但是没有说出来。
后来,慕腾风终于找到了机会。
在审理镜湖县县令陈文远贪赃枉法一案时,寻到了机会,原来,这陈文远以前是龙骨县的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