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应付完客人一个人坐在正堂上,不知在思忖着什么,谢安之端着一碗参汤过来,“父亲今日辛苦了,女儿让小厨房给您炖了碗参汤。”
谢齐接过,“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谢安之一本正经的跪在谢齐脚边,将管家对牌放在谢齐手边的黄梨木桌子上。
“父亲,女儿实在是担当不了这样的大任,还望父亲能够收回成命。”
“今日我见那些人没一个不夸赞你能干的,现在府上没有一个能帮忙分担的,安之,父亲现在除了你还能指望谁呢。”
谢安之面露愧疚,深深给谢齐磕了个头,“父亲之前在军中,家中的事情女儿没敢去烦你。”
说着,谢安之又不禁红了眼眶,谢齐不忍心的问她,“家中又发生了何事?”
“府上的银子被之前菩提寺那个大胆贼人洗劫一空,恕女儿无能,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求助顺天府的王大人。王大人英明神武,很快就在菩提寺那男人的房中找到了我们府上丢失的金银首饰。”
“金银首饰?府库里放着的不都是一些金锭银锭吗?首饰不都是夫人收着的吗···”
谢齐越想越不对劲,拳头握紧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管家对牌从桌子上震下来,直接落在谢安之的脚边,“她竟然胆大妄为至此!”
谢安之被谢齐的神情吓一跳,“父亲切莫动怒,还是自己身子要紧,人已经去了,父亲生气也没什么用。”
“王大人断案如神,既然他已经插手这个案子,定然能将失物找回来吧。”
“坏就坏在这里,女儿当天跟王大人一起去菩提寺辨别赃物时,现场银两和首饰的数量跟我们府上丢失的数量完全对不上,约莫只剩下了约十分之一。”
“你说什么!”
谢安之顶着谢齐的暴怒,接着往下说,“剩下的银两,王大人说可能是还有共犯,早就分赃了。不过三殿下已经将那个叫孔孙的歹徒移交给顺天府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谢齐气的站起来,着急的在正堂来回踱步,对他这样白手起家的人来说,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一夜间消失,打击是巨大的。
“王大人可跟你说过何时才能有个交代?”
“这···王大人之前只是跟我说尽快,可并未跟我说具体的时间。”
“现在府上还有多少现银子?”
“一百多两,只能勉强办完夫人的葬礼。之前李家的人还上门来讨要我母亲和谢夫人的嫁妆,母亲的那份嫁妆我是要留在谢家的,念夕也是明确的回绝了李大人的。”
“他们不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竟要在这种节骨眼落井下石吗?你做事未免太软了些,罢了···”
谢安之默默补了一刀,“当时王大人带人来的时候,李大人是在正堂等着的,想必也是知情的吧。”
谢齐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出了门,“我知道了。”
谢安之被和鸢扶着起身,“小姐,将军这是去哪里了?”
“去找王大人了吧,现在府上做什么不要银子,手里只剩下一百多两,难道真让这些人办完葬礼喝西北风吗?”
“也是,尤其现在的夫人还怀有身孕,每日的鸡汤参汤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