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安葬完后,谢安之总算是松了口气,被和鸢扶着上马车准备回城。
和鸢刚准备跟上,却被谢念夕拉到了一旁,由她自己钻到了谢安之的马车里。
谢安之疲累的靠在那,看她来倒是没有一分意外,“来了啊。”
谢念夕气愤的质问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这么听你的话了,你还要跟我母亲过不去,她可是世家小姐啊,怎么葬礼如此寒酸?谢安之,你就不怕以后传出去于你的名声有损吗?”
“你都没发现父亲没来吗?”
谢安之一顿话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谢念夕顿时熄了火,“父亲···他是在记恨我之前的大逆不道吗?”
谢安之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怎么会因为你的事情就让他连大局也不顾了,你母亲葬礼的一切事宜,我说了不算,说到底,你找错人了。”
谢念夕这才缓过神来,“是父亲他···可怎么会呢?难道父亲以后不打算要李家的支持了吗?我可是听说父亲现在这个职位就是舅舅去给求来的啊。”
“这样的话,我奉劝你不要在父亲面前说。”
谢念夕听话的捂住了嘴,“看父亲现在这副样子,想必跟李家那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吧,不然为何回来听闻李家来讨要嫁妆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念夕丧气的低下头,“你说的也是,要是平日里父亲知道我们胆大包天到忤逆舅舅的事情,定是要把我们叫到书房里好好骂一通的,可他这次什么都没有做。”
谢安之怜悯的看着她,“谢念夕,你现在没了李家这个靠山,以后在谢府可就不能横行霸道了,可你依旧是谢家目前最有出息的孩子,未来的路,你可想好要怎么走了?父亲现在对你母亲是这样的态度,我已经把管家对牌还了回去,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我知道了。”
谢念夕只留下这几个字就头也不回的下了车,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当然,谢安之也不想知道。
和鸢带着冰蕊上来,“小姐,二小姐是哭着下去的,没事吧。”
谢念夕疲惫的闭上眼睛,“没事的,随她去吧。冰蕊既然这么久才回来,想必有什么收获吧。”
冰蕊俏皮的同谢安之眨了眨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小姐。奴婢得了小姐的吩咐后就找机会潜进了府库,里面放着的,果然是小姐说的八个大箱子,其中两箱装了些金锭和银锭,首饰也是寥寥无几,基本上就是我们之前在菩提寺那个山洞里看见的那些。”
和鸢忍不住插嘴,“那为什么会有八箱?剩下六箱是什么?”
“石块,没想到吧,奴婢刚开始打开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剩下六个箱子只有上面一层薄薄的银锭,其余的都是石头。”
“我已经将管家对牌交给了父亲,估计这两天他会被寒玉缠的受不了吧。父亲十分看重寒玉这一胎,若是让尚在孕中的夫人知道家中赤字,还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可这不异于扬汤止沸,虽然现在将军换了夫人的棺材,尚且勉强能抵上一阵子,可剩下的日子要怎么办呢?谢府偌大,开销总是少不了的,这样下去,最多也只能再撑三个月而已。幸亏二小姐是三皇子府的侍妾,三个月后成婚按照仪制不能大办,不然都不敢想将军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可谢念夕毕竟是高嫁,将军府的嫁妆总不能少准备,李秀留下来的那些已经消耗殆尽,他又从哪里能把这个窟窿堵住呢?三殿下可是未来陛下的不二人选,若是谢念夕能够把季时屿的马屁拍好,能带着谢府上下鸡犬升天也说不定,他不敢赌,不敢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那···将军会怎么办?”
“冰蕊,让齐叔找些靠谱的人,要么给谢齐放些印子钱,要么带谢齐去赌坊,把这些能快速弄到钱的方式告诉他,让他自己选。”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
“谢府的热闹才刚刚开始,之前李秀藏起来的财宝,我们私吞了大部分,你最近也让齐叔点一点,到底有多少,到时候边关烽火起,我们就把这些都换成粮草送过去。”
“可是小姐,其中还有不少是您母亲留给您的,也要一起送过去吗?”
谢安之却笑了,“我母亲的那些嫁妆,若不是这次使计拿出来,怕就被他们拿去顶了这个窟窿。与其这样,倒不如给那些前线战士多添一件衣,多打一把刀,那样母亲知道了也会开心吧。”
“奴婢没有说如此做不好的意思,只是小姐,您把自己的嫁妆给了出去,以后自己成婚,可怎么办呢?奴婢可不相信将军也会给您准备一份。”
谢安之倒是十分释然,“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说不定你家小姐在府上做个老姑娘也有可能啊,毕竟这几年过后,说不定谢府的地契都会在我手上。”
和鸢和冰蕊的表情终于由担忧转换成开心,“若是这样,奴婢们愿意终身伺候小姐。”
谢安之却皱着眉,“你家小姐没你们也可以的,你们该成亲成亲,遇不到合适的人就算了,遇到自己喜欢的就嫁了吧,到时候小姐我送你们出嫁。”
两个平日里行事果断的丫环听到这话都不自觉的红了脸,“小姐也还没有成亲,这么说也不知道害羞。”
谢安之好心情的逗她们,“小姐我是心系苍生百姓,这是家族给我选好的路,你们又没有这些顾虑,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就好了。”
两个人跟着谢安之的时间虽然算不上长,可明确的能知道谢安之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只不过是自己的臭屁又犯了而已。
谢安之回到府上后,府上布置的白布正在被有条不紊的撤下,看样子随着时间推移,一切又会回到最原始的样子。
冰蕊见谢安之站在门口发呆,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姐,齐叔有信过来,我们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