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所居住的魔后殿倒是再无人来扰,沧渊派了不少侍女伺候我,但碍于万事镜在,平日无事时都让她们在殿外候着。
魔界没有白天,只有永恒的黑夜,气候也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打雷刮风,忽冷忽热。好在殿内是恒温的,沧渊虽然不常来,但衣食用度都是极好的,时间久了我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本以为日子也可以这样平淡的过着,但十杀毒却好死不死的发作了。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头疼,我便当是出门冻着了没当回事,直到后半夜身体突然变得乏力起来,心脏也如被万千虫子啃咬一般的酸疼难忍,我活了二十多年哪受过这种痛楚,咬着牙、挣扎着想爬到门口叫人。
“主人主人!”万事镜见我这样也是着急得满屋子乱窜:“要不我去叫陛下过来吧!”
“不行!你回来。”经过几日的相处,我也明白万事镜为何总躲着沧渊了,竟是因为沧渊曾想着用它来炼制新的魔器。而暗林自然是不允许自己的灵器被打碎,至此便让万事镜总避着沧渊走。虽然我不是暗林,但既然用了她的身体,就有保护她灵器的义务。
“你不准去!”我吃力的抬起胳膊,想抓住万事镜,但它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万事镜也“咻”的一下消失了。我终于松了口气,头一歪又失去了意识。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只知道在我快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沧渊在大发雷霆。
“我养你们有何用?看个人都看不好!”是沧渊震怒的声音。
“陛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紧接着是一个个磕头求饶和哭泣的声音。
“不关她们的事。”看这架势,我若再不开口,那些侍女们怕是有大麻烦了:“是我执意让她们守在门外的,是我的错,我不太喜欢和太多人待一块。”
见我醒了,沧渊立马用手量了量我的额头:“终于退烧了。”
此时我才发现我正半躺在沧渊的怀里,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就像夏日里银河落入海洋,海风夹杂着星光点点的感觉。而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则近在眼前,就连皱眉的模样都是那样好看,我沉迷在男色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双颊火辣辣的燃烧感。
“你脸怎么又红了?”沧渊不明所以的摸了摸我的脸,紧张的问:“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
他不摸则已,一摸我更加上头了,连忙一把推开他:“没事没事,我躺会就好。”可谁想这一推又牵动了心口上的伤,我“撕”的一声,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这会倒害羞了。”
见我不明白沧渊话中含义,一旁的侍女立马解释道:“阁主,昨晚您身上毒气发作时,陛下可是整整抱着您一晚没合眼呢。”
“是啊,陛下不但寸步不离的守着您,还时时为您灌注魔力,这才让你好受了些。”另一名侍女也非常有眼力的搭话道。
难怪我在醒来后,感觉心口不似昨日那样痛了。
“谢谢你啊。”我看着沧渊由衷的感谢道。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沧渊在殿中小坐了一会,见我已无事,便借口处理公事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叮嘱我,平日里可以让侍女们候在门外,但毒发的这几日必须得有人时刻守在我身旁,不许再任性了。经过这次事件,我也深以为然,便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十杀毒又陆陆续续的发作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在刚发作时就被及时赶来的沧渊制止住了,沧渊的魔力对缓解疼痛十分有用,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与十杀毒共存的日子。
但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放弃回到人界的打算,我不是没试探过万事镜,但它始终坚持我就是暗林本人,还说了一大堆他们魔界的专业用语,我听不懂它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只觉得它在我眼中又成了一块干啥啥不行的破镜子。
“虽然不能满足主人去人界游玩的愿望。”万事镜见我神情低落,又钻到我怀里,滴溜溜的开口了:“但是我可以带主人进入虚弥镜。”
“虚弥镜?”又是什么东西。
“虚弥镜是小镜特有的功能哦。”万事镜十分骄傲的道:“神族常道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这三千大世界便是我们真实生活中的世界,我们的一切衣食住行都在这个世界中,而三千小世界便是指虚弥镜中,千千万万由镜面采集形成的时空、位面。这些小世界并不像我们现实世界这般完整有序,它们很可能只是一小个时间段,或者由某个情节点所构成,它们有的很规矩,有的又十分无序。”
“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解。
“主人你想啊,虚弥镜中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神魔两界中的一天,便是人界的一年,而人界的一天却是三千小世界中的一年,甚至更长。”万事镜蹭了蹭我继续道:“何况,虚弥镜中也有不少由现实衍生而出的魔怪,那主人若在镜中修炼,岂不迅速?”
“有这好事,你干嘛不早说?”若我能恢复这具身体的全部实力,是否就能回到人界了?
“主人您也没问我啊。”万事镜委屈巴巴的。
“那在这虚弥镜中,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进入虚弥镜的人会获得小世界赋予的新身份,主人可以用新身份完成虚弥镜发布的任务从而获得任务奖励。虽然在镜中得到的法宝和灵兽等不能带出镜外,但任务中得到的修为和感悟是可以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