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公公急得差点儿失禁,公鸭嗓哭得像个孩子:
“呜呜呜……早知道,杂家就早些带着禁卫军回京复命了,也免得被困在这个地方等死强,呜呜呜……”
禁卫军副统领管赫走到窗边,打开窗拴,本想查看一下外面的风雨情况。
谁知还来不及反应,整块窗户“咔嚓”一声在狂风中解体。
狂风伴随暴雨呼呼往大厅吹,一眨眼,屋内桌椅掀得乱七八糟,人也吹得透心凉。
很快,侍卫们拿来大块木板,将窗户钉了个严严实实。
大厅彻底陷入黑暗,油灯里混合了雨水,灯芯无论怎么点都燃不起来。
黑暗中,恐惧被放大无数倍,成王抱着顺公公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指着程起舟一个劲指责:
“都怨你,三皇叔提醒本王挖防洪渠,修建堤坝和城墙,你一个劲儿撺掇。
来人,把他给本王抓起来,好好审一审他是哪里派来的奸细。”
“王爷?”
程起舟难以置信,双膝一弯跪地解释:
“臣对天发誓,只忠心于王爷,背后更无人指使,天气干旱无雨,臣哪儿能预料会遇到如此大的风暴?请王爷明鉴。”
成王此时如同一条疯狗,逮谁咬水谁,只想让被人为他的错误买单,丝毫听不进程起舟的辩解。
被狂风暴雨支配的恐惧达到顶点,成王突然拔出管副统领的佩剑,猩红着眸子直接刺进程起舟的胸膛。
“啊!”
顺公公尖叫,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目露惊悚地盯着成王手里滴血的佩剑,无比后悔跟着成王来到兆州。
“报……”
披着蓑衣的卫兵在大厅前跪下:
“启禀王爷,雨势太大,王府前院低洼处已经没过脚脖子,请王爷早做应对。”
成王手里的剑“咣当”落地,惊慌失措地抱着程起舟猛烈摇晃:
“对不起,对不起,本王错了,程先生,你快起来替本王出出主意呀!”
管副将捡起自己的佩剑,擦干净剑上的血,语气不善地开口:
“此佩剑杀人无数戾气颇重,还请王爷下次不要随意碰触。”
说完,管副将转头对身边的亲卫道:
“六人一组,砍掉府内的竹子扎竹筏,将所有粮食都搬到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全部做成干粮,分配给每一位禁卫军和兆州守军。”
成王一把抱住管副将的小腿肚子,哭唧唧哀求:
“不行,那些粮食乃是三皇叔给的唯一的存粮,全都分配给将士们,本王怎么办?”
如果成王不是皇上的弟弟,管副将真想一脚踢飞这个自私自利,蠢笨如猪的小人。
比起兆州,玧州和四座城池的百姓都不见慌乱。
他们只管紧闭家门,安心休息。
最近干活委实累到了,却也囤积了不少柴米油盐和白花花的食盐。
就算闭门不出两个月,也有足够的食物充饥。
陆云峥带着暗卫队艰难地回到王府,往日只需半个时辰,今日却花了足足两个时辰,可把管家和胡太医等人急坏了。
见到王爷平安回府,胡太医忙送上热腾腾的姜汤。
陆云峥接过小德子递来的帕子抹了一把脸,脱掉雨衣和雨鞋,里面的衣服竟一滴水都没有。
“哇!”
小德子努力睁开眯成缝的小眼睛,赞叹:
“不愧是神仙给的,也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