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忌到城楼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更严重。
男人们缩在后,往前的都是抱着孩子的女人,甚至有的女人怀里抱着的就是襁褓中的孩子。
清风气得不行,“这些人好生卑鄙!他以为缩在后面箭就射不到他了么!”
说着就夺过弓箭,却被裴忌拉住。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清风蹙眉,完全不理解裴忌的话,反倒是一旁的福贵反应过来,指向下方女人。
“你看,她们身上都藏着刀,若起冲突,多半会自戕。”
清风更迷糊了,“拿着刀这不是要闹事么?”
福贵白来他一眼,“你往后看看那些男人,一个个眼神凶煞,而这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手都在抖,一个个就像受惊的动物一样,那个像要闹事的?”
“这临县县令死了,你别忘了雍王也在临县赈灾呢,他掐准了主子心系百姓,见不得妇孺受苦,就想逼主子开城门迎临县灾民,而倘若真起冲突,这些妇人自戕,到时候主子以强凌弱诛杀女子必受口诛笔伐,这么多年积攒的威望必然瞬间倾塌,更是给了陛下对付主子的理由。”
“这……卑鄙!但蓟县也是刚刚能够自保,若真管了这些难民,那去哪儿再找这么多粮食?到时候又陷入缺粮缺水的境地,主子岂不是还要死在军令状下。”清风急死了,他真想冲到临县把雍王拖出来砍了。
福贵看向裴忌,“主子,城门……”
“不开,严防死守。”
裴忌说着看向李大人,“临县赈灾乃雍王之事,我不便出面,只能拜托大人在此与灾民说明情况,询问百姓雍王何故不管他们,至少僵持两日再开仓救济。”
“王爷,管不得啊!”李大人急的跳脚,这也是他第一次坏了裴忌的规矩,“临县的人远比蓟县更多,没有足够的粮食,您到最后会被牵连的!”
“粮食的事我自有办法,保得了蓟县温饱,也能救临县百姓。”
他看不得百姓牺牲在朝堂斗争中,只是这救济也不是说救就救的,责任必须得划清,他可不愿给别人做嫁衣。
话到这里他又正色嘱咐着守城军,“他们如今看着没有动作只是在等,时间拖长了,寻准时机必会攻城。若灾民暴乱,死守城门不可懈怠,这些人饿急了爆发力量很强,松懈半分城门破开蓟县百姓必会被烧杀抢掠。”
“遵命!”
一个个守城军高声喊着。
裴忌往下看了一眼,遂即望向清风,密音入耳,“带几个轻功好的,随我出城。”
他雍王办砸来事情就想躲在后面起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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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周芬和宋东华也起床了。
周芬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小意,我的燕窝呢?”
择菜的宋枝意直起身来,把燕窝给周芬端去。
“妈,我手疼,洗菜让宋清洗吧。”
周芬吃着燕窝,淡淡道:“你弟弟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手,又不是用来洗菜的,你忍忍就好了,又死不了人。”
说她瞥了一眼,才见到宋枝意被包着的手,脸色立马变了,一把捏住。
“你哪儿来的钱去医院包手的!”
她力气大,这一下捏的宋枝意眼泪都出来了,她抽手,周芬反而捏的更紧
“死丫头!你是不是偷钱了!”
她这闺女一向看的严,兜里从来不给装钱,这倒好,连医院都去上了。
越想越气,周芬动手就搜她的包,搜不出钱来就去掏她的手机。
“你倒是会啊,居然敢偷偷给顾客扫自己的二维码,你说你偷了多久了!”
手机被抢,宋枝意心都提起来了,要是银行卡的一万一被发现,她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