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那位刚和许平贵去国营饭店吃饭的明月同志!
要不是她们眼睛尖,差点就看不到明月同志飞快收回刚抓着骑车的男同志后腰衣服的手了!
江燕子飞快地转头看向沐春生,给她递了个眼神儿:春儿,那个骑自行车正含情脉脉看着明月同志的男人,不就是你那个前未婚夫周永年吗?
前脚刚接受许平贵的邀请去国营大饭店打了牙祭,后脚就坐上了周永年的自行车后座,小手还暧昧地抓着人家后腰的衣服。
哦也,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啊!
大概没想到这时候本该是在楼道里忙着做饭的大家伙儿,居然都涌到了院子外面,宋明月急忙从周永年的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
借着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的空当,宋明月很快镇定下来,强作大方坦荡地一笑:
“没呢,是下面公社的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就好心载我一程。”
满眼含情的周永年听到宋明月这话,脸色微带失落,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
“是啊,我跟宋明月同志正好遇上,看天快黑了,就送她一程。”
周永年这人也是个眼瞎的,急吼吼跑来跟沐春生的原身退婚,要去追求自由恋爱,搞半天是被个女海王吊着呢!
想起周永年的退婚也是逼死原身的三座大山之一,沐春生一时不知道,刚刚趁乱塞嘴里的血包,咬破后到底喷谁身上好。
趁着大家伙儿刚刚愣神这工夫,江爱红一手猛地把沐春生抓过来。
行吧,那就是你了!
沐春生虽然有些遗憾,没有条件搞个“雨露均沾”,也知道机不可失,当即一口血喷到了江爱红身上,顺便还痛呼了一声“小姑,痛!”,再抓着江爱红的衣角往下出溜,抱住了她的腿坐在地上。
江燕子立马厉喊了一声:“春生!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然后捏着小拳拳把江爱红当火烧辣子擂。
“江爱红,你明知道春生就是来县医院治病的,你还那么死命拽她干嘛?”
“你到底是春生的小姑还是她仇人啊?”
江爱红觉得江燕子那拳头就跟擂槌似的,痛得她呲牙裂嘴的。
可这会儿衣服上都是沐春生吐的血,江爱红满脑子只想着她是不是把沐春生给扯死了,她是不是杀人了,脸色瞬间青白,浑身都抖了起来。
旁边的侯大妈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宋明月那边了,扯着喉咙嚷嚷起来:
“快来人啊!不得了了,江爱红把她侄女儿扯死了!”
好吧,江燕子还只是说“死命拽”,到了侯大妈这里,就成了“扯死了”。
刚刚还被高小丽劝得三三两两打算回家做饭的吃瓜群众们,轰的一下全涌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侯大姐,出什么事了?”
侯大妈立马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向跟高小丽家不对付的人,立马冷嘲热讽。
“啧啧啧,先前嫌人家乡下穷亲戚来打秋风,死活要赶走,现在见着鸡蛋了,又不管人是过来看病的,一个劲儿往死里拽!”
“呵,侄女儿的命哪有那一篮子鸡蛋精贵!”
也有真热心的:“天呐,这都吐血了!得赶紧送医院啊!”
可巧看到旁边周永年还推着个自行车杵在那里,热心人急忙招呼:“这位同志,麻烦你帮帮忙把人送医院一趟!”
周永年一脸便秘。
他这几天都在县里参加培训,还不知道沐春生“自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