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眉毛画粗了。”他再次拿出起镜子打量,不甚满意后,拿出帕子仔细擦边缘,直到满意了才放下镜子,然后抬头看陆长盛:“陆二爷,你觉得我今日的妆容好看吗?”
白水岚爱女妆,人人都知,谈起来时不外乎说他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可没人敢在白水岚跟前说这话,毕竟谁都怕被剥皮。
“好,好看。”陆长盛勉强道。
白水岚很满意,转而又看阮轻芷,“郡主,我美吗?”
阮轻芷直接翻给他一个白眼,“丑死了。”
“轻芷!”陆长盛怕得罪白水岚,忙冲阮轻芷摇头。
白水岚闻言,脸上立时露出失望的表情,“郡主以前总夸我好看的。”
说着他沾湿帕子,开始擦自己的脸。但帕子沾的那点水实在难擦干净,于是香粉,红口脂,黑眉笔混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这并不可笑,白水岚一下一下擦着,脸越来越沉,神色越来越阴狠。
“二位来我东厂,可是有事?”他问。
陆长盛看他这模样,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将元如风不小心打碎他那尊玉屏风的事说了出来。
“无论如何,此事是我们的责任,如何赔偿,只要督公开口,我们必定照办。”
他这话音还未落,白水岚突然冲西边那番役喊了一声:“给我接着打,狠狠打!”
番役得令,一咬牙用力抽了过去,伴随着元如风的惨叫,那鞭子抽离时已是皮开肉绽。
陆长盛猛地抖了一下,一时不敢再开口。白水岚喜怒无常,根本就是个疯子。
“那尊屏风啊,小事儿。”他持起酒壶开始倒酒,“将元三公子请到这里来,也非是为了那屏风。前两日红袖院发生一起谋杀案,好巧不巧,那晚三公子就在红袖院,请他来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
问几句话把人打成这样?
他的地盘,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多少忠臣良将,不也因他随口胡诌的一个罪名而被砍头。
“虽督公不计较,但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您看……”
白水岚根本不搭理陆长盛,冲着东边喊了一句:“歇够了没有,继续啊!”
“督公,人还没醒。”
“用冰水泼。”
“是。”
很快有番役端来一盆冒着寒气的冰水,对着那昏死过去的男人的头泼了下去。
“唔……”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嘴太硬了,用我新发明的那根狼牙棒吧。”
番役从墙上取下一根手腕粗的棒子,那棒子上满是倒钩,可以想象这一棒下去,将血肉勾出来,四处飞溅。
阮轻芷眉头皱了一下,朝那男人看去,而正巧他也抬起了头。
看到男人的脸,阮轻芷心被猛的一击。
老郑!
“郡主还认识他吧?”白水岚突然笑着问。
阮轻芷抿了一下嘴,“郑将军,我自然认识。”
“他可是安北侯手下一员大将,可惜投了叛军。”
她父亲去世后,安北军中三千将士叛逃,很快销声匿迹。但他们并没有散掉,而是由一个人统领,常与朝廷做对。
“给我狠狠打,我要知道叛军首领少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