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着这些调查来推断,那就是说陆长洲很可能在三年前已经病故了。
可陆长洲死了便死了,为何要隐瞒他的死,还要对外宣称他在云霞山养病?还让陆长盛假扮陆长洲,更没有必要吧?
还有陆长盛的隐疾,如若他能让元氏怀孕,能强害韩夫人,能与海棠私通,那他就没病,为何骗她?
不对,一定有哪里还不对!
回到陆家,阮轻芷先来了账房,让管事的拿来近三四个月府上的各项支出册子。
先前她没有细看过,此时一项一项的看,发现云霞山的庄子每个月都要从账上支出三千两银子,雷打不动的这个数。
“二夫人,可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管事的账房问。
阮轻芷瞄了他一眼,指向云霞山庄子这一项。
“近来账头上吃紧,我想着府上日常开销能不能削减一些,算来算去,只能动云霞山庄子上这笔支出。”
“哎哟,这可动不得,老夫人交代大爷要看病要吃药,每个月的月银要送足,还不能拖延。”
“那每个月是谁给送过去?”
“小的送。”
阮轻芷再看这账房,暗暗冷嗤一声。
“您再看这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云霞山庄子的各项支出。”那账房拿来另一本给她看。
阮轻芷接过来,果然记得很详细,下人的月银,吃穿用支出,还有看病吃药的支出,翻到最后面这三千两还不够呢。
“老夫人说若是不够了,从她那院拨。”
阮轻芷沉了口气,什么叫从她那院拨,还不是从账房拨过去,拨来拨去都是她阮家的钱!
可陆长洲根本没在云霞山,甚至于他可能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当天,大理寺并没有放人。
陆家派下人去问,什么都没有问到。
第二日到晚上,大理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元氏这次是真急了,动了胎气,大半夜的去请了大夫。老夫人原还能稳住,可元氏一病倒,再加上到第三日还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她也跟着急了。
阮轻芷被叫到东院,刚进门就被老夫人抓住,接着往外走。
“我备了厚礼,你随我去一趟宁远公府。”
这是打算贿赂霍峥?
阮轻芷无奈道:“霍峥这个人软硬不吃,老夫人这般只怕会弄巧成拙。”
“他软硬不吃不要紧,他娘吃就行。”
“您说宁远公夫人?”
“我与她有一些交情在,她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
闻言,阮轻芷抽回自己的手。
“既如此,老夫人去就行了,儿媳就不去了。”
老夫人干咳一声,“我的面子,她未必给,但你郡主的面子,她如何都要给的。”
“我……”
“这时候,陆家只能靠你撑着了。别忘了,你也是陆家人。”
阮轻芷冷笑,这时候把她当陆家人了?
那陆家又为何要骗她,一骗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