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没被她弄死,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
当晚,阮轻芷回到二房,换了一身衣服便出门了。
花街外,阮轻芷守株待兔,终于等到李贺。她跟在他后面,眼见他进了海棠轩。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她从海棠轩后院翻墙进去。
一连摸查了好几个房间,终于找到李贺那间。
“小美人,还不快来服侍爷脱衣服。”
阮轻芷透过门缝往里看,正见海棠轩的姑娘被李贺抓到怀里。二人一边脱一边闹,淫言秽语充斥耳边。
她忍了许久,终于那李贺开始脱中衣了,而且还是背对着她。
随着中衣一点一点落下,她呼吸也窒住了,直到看到那肩胛骨出一块拇指长短的痕。
没错,是他!
当晚强辱韩夫人的两个人,一个是陆长洲,另一个就是他!
从花街出来,阮轻芷深深呼出一口气。她下意识朝西边看去,但见锦园的阁楼上亮着灯,那人就站在那儿,风吹起他宽大的白袍,飘飘似仙。
他就像是下棋人,只需要摆弄棋子就能达成目的。
谁都不想做棋子,可一旦入了局,便身不由己了。
阁楼之上,阮轻芷坐下后先给自己倒了一碗热酒,一饮而下。
“如先前我们猜测一般,李贺背上确实有一道伤疤,你大理寺可以去抓捕李贺了。”
霍峥带着一身寒气坐下,笑看了阮轻芷一眼后,转身凑到火盆跟前烤手。
“要不我这个大理寺卿给你当?”
“你什么意思?”
“仅凭一道伤疤就能断定李贺就是强辱韩夫人的人?还要我大理寺去抓人,他可是堂堂三品上将军,我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阮轻芷眼眸一厉,“你想借我的手惩治李贺,但你却不打算出一点力?”
“我让大理寺接手韩夫人的案子,让这案子重审,便已经出过力了。”霍峥摊手道。
“你要不要脸?”
“脸吗,有时候也可以不要。”
阮轻芷咬着牙,见霍峥歪头瞅着她笑,一副将她拿捏死死的样子。
“我也可以不再插手这案子。”
“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这个人一身反骨。”
“你……”
“凭你一直在调查你爹的案子,李贺就是你入局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