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跪到地上,彻底趴下去前,看到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将客栈伙计围起来,一个伙计接着一个伙计的被杀,然后倒在血泊里。
霍峥!
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她好像真的做了鬼,见到了他。他蹲下来,冷漠的看着她,嘴角轻扯,带着嘲讽。
“阮轻芷,这世上没有鬼。”
头,好疼。
再次有意识时,她先感觉头疼,然后觉得很暖,难道自己还活着?努力睁开眼,先看到了烟熏的漆黑的屋顶,再暖过头,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而抗下生着一堆火。
“你醒了!”
这时一妇人进来,正是那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妇人。她快步来到炕前,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伸出三个手指,问她是几。
阮轻芷无语了一下,“三。”
妇人大喜,同时放下心来,“我弟弟说你被砸到头了,醒来后必定是个傻子。”
“你弟弟?”
妇人点头,“他来客栈接我们,正好碰到客栈大火,见你倒在地上,便将你救了出来。”
阮轻芷想起身,但头实在疼得厉害。
“别动,你得躺几天,养好伤才能动。”
妇人说着又出去了,不多久端来一碗热汤,然后一勺一勺喂她。
这汤很难喝,像是泔水。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弟弟抓了一只山鸡熬的汤,当然味道不怎好。”妇人有些歉意道。
“还,还行。”阮轻芷忙道,“对了,谢谢你们,还有你弟弟。”
“出门在外,大家互帮互助,应该的。”
阮轻芷又想起客栈老板一家还有那些伙计,她看着他们不是丧身火海就是被杀,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心脏一般。
“我,我没什么胃口。”
年轻妇人也不劝她,将勺子放回碗里。
“你先好生养伤,别想其他的。”
年轻妇人离开后,阮轻芷开始盘算。现在情况不明,她最好先别现身,等头上伤养好了,再去别处的联络点打探情况。
不过依她估计,这次他们黄泉卫损失定十分惨重。
霍峥!霍峥!
想到这个人,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这个炕很大,夜里母女俩都进来了。
“这破院子就这一间屋,咱们三人挤挤。”年纪大的妇人先扶着女儿上炕,又给阮轻芷盖了盖被子,“丫头,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阮轻芷听着这话,再看妇人慈爱的面容,心下不禁一阵温暖。
她想起了她娘,想起了在安北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
夜里,阮轻芷似乎又听到了打斗声,但她实在睁不开眼。而隐约的,她感觉到一双肃沉的目光,似乎盯了她许久。
第二日,似乎一切如常,年轻妇人帮她洗脸,老妇人在外面做饭。
“昨晚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
年轻妇人手顿了一下,随后笑道:“没有啊,你做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