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的话让沈逸暴怒,立刻就要冲上去教训他,被凌心悦不动声色的按了一下。
他只好怒视着刘掌柜站到了一旁。
凌心悦走到桌边,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只是浅浅一笑。
“我今天来是通知刘掌柜一声,以后,刘家的任何货物,都别想通过我的码头运走。”
“啪!”
刘掌柜拍案而起,桌面上盘子一阵碰撞,所有人都噤声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死丫头,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别以为有萧云瑾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我在江州城混得风深水起时,你还不知道哪儿呢。”
刘掌柜气急败坏,凌心悦坦然自若。
她直视着刘掌柜,镇定的说道:“就算没有萧云瑾,我也可以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我可以提前通知你,为你提供绣坊所需金丝银线的作坊,他们不会再供货给你;和你合作的苏州织造商们,也不会再向你拿货。既然你觉得自己是这个行业里的老行尊,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用什么手段,扭转乾坤。”
刘掌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眸光之中杀气涌现。
“我和他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我会信你三两句的挑拨鬼话?”
“在商言商,刘掌柜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利益为先吗?我多出两倍的价格向他们购买和收购,你觉得,他们会偏向谁?”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呢?原来也不过是用银子砸人罢了。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直?哈!你是有多蠢才会这么想。我告诉你,只此一次,是我给他们的一点儿诚意而已。他们若是不肯跟我合作,他们的货,同样不可能从我的码头过。”
刘掌柜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就连坐在桌边的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江州也不是只有你凌家才有码头……”
“是啊,还有另外一个嘛。你可以去试试,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你用。另外……”
凌心悦脸上的笑意收敛,神色逐渐凌冽。
“我再好心提醒你,就算你找得到码头出货,水路上的江河两岸,是漕帮的地盘。他们要是不高兴……你猜猜看,你的货,能不能顺利上岸。”
霎那间,包间之中一片寂静。
刘掌柜低垂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凸,仿佛随时都会一拳打过来。
凌心悦冷笑着再次上前了一步,走到他的身畔低声说道:“我知道,刘掌柜也有皇亲国戚做靠山。只不过,你偷走贡品之事我有真凭实据。”
“他若出手帮你,那咱们就公堂上见。你不怕把事情闹大,我就奉陪到底。”
“凌心悦!”
刘掌柜顺势抓起一个杯子朝着凌心悦砸了过去。
沈逸眼疾手快,身形一晃,长剑微微出鞘一段,杯子撞在他的剑刃上,碎片四溅。
其中一片反弹回去割破了刘掌柜的脸,一时间鲜血直流。
他捂着伤口,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溢出,样子有些狰狞。
“我并不想赶尽杀绝,不过,有一个时刻想要算计我的对手,总是让人不愉快的。所以……”凌心悦的眼角闪过一道犀利的光,“刘掌柜,在江州,我和你,只能留一个。你自己斟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