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听说她是翊阳郡主,而且颍王还把女儿的死算在了萧云瑾将军的身上。”
凌心悦无法想象,牧野在拿出银子让那群人渣去折磨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时到底有没有犹豫过。
或许,正如他所说,在他的眼里,颍王妃就是他的仇人。
因为颍王妃母家势力过于庞大,才会导致颍王不敢光明正大的把他们母子俩带回家,以致于他多年来只能流落在外。
名不正,言不顺。
颍王对此事是否知情,嫁祸给萧云瑾是计划中的一环,还是临时起意?
而把一个满心仇恨的女人送回到颍王的身边,这才是尹景灏最残忍的心机啊。
“大小姐,你还好吧?”沈逸见凌心悦神色不佳,担忧的问道。
凌心悦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沉的叹了口气。
“但愿,这件事如摄政王所说,到此为止。”
凌心悦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的野草,这一次她若是没有按照尹景灏的意思去办,说不定整个凌家都会被悄无声息的抹杀掉。
“我累了。我想回房休息,你吩咐下去,别人让来打扰我。”
凌心悦起身回房,她在床上躺了下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知道这场仗究竟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萧云瑾……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尹景灏许诺的增援迟迟未到,但是萧云瑾还是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军事才干打了几场胜仗。
这段时间,他和尹景灏以及江州城内的人一直保持书信联络,送来的公文之中偶尔会夹杂着凌心悦的书信。
寥寥数语,也是慰藉萧云瑾寂寥冰冷的心。
夜色如墨,萧云瑾安排好了众将领的职责,遣退众人之后独自走出军帐,漫步在轻盈的月光之下。
“启禀萧将军,咱们的探子在附近巡逻时抓到一个奸细。她……有些怪异,她想要见您。”
萧云瑾眉头微蹙,略微沉吟后说道:“带她来见我吧。”
说罢,他自己回了军帐。
不多时,士兵推搡着奸细走了进来。
他抬眼一看,这才明白为什么士兵说这个奸细“有些怪异”了。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和他认识的女人。
“萧将军……”
她曾经是翊阳郡主的贴身婢女,萧云瑾见过她几次。
此时此刻,她只是轻轻叫了萧云瑾一声,便已经泪如雨下了。
“松绑。”萧云瑾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了出去。
军帐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丫鬟的哭泣声和蜡烛燃烧声。
“还有家人吗?”萧云瑾打破沉默问道。
丫鬟紧咬着嘴唇,竭力克制自己,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
她哽咽着,声音沙哑的说道:“奴婢自幼便被卖入颍王府,跟随在郡主身边伺候。她……就是奴婢唯一的亲人……郡主惨死,奴婢也……”
“你若实在没有去处,我可以替你安排。你还那么小,以后……好好生活……”
“将军面冷心热,郡主果然没有看错人。萧将军,奴婢今天冒死前来,并不是想要为自己求前程,而是来给您送一份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