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藏于衣袍之下,不见天日的皮肤泛着白玉一样的光泽。
不是第一回见了,云锦书还是红了脸。
她打开药箱,将抹成药粉的消炎药和止血药取了出来,轻轻撒在迟非晚肩膀的伤口上。
肩胛被贯穿,虽然已经止了血,可皮肉是裂开的,缝合好的伤口被极漂亮的针线穿插,倒也显得没那么可怖。
云锦书给迟非晚涂抹药粉时,下手十分轻柔,葱白的玉指轻轻地拂过伤口,带动肩膀肌肉猛然抽紧。
云锦书紧张起来,抬头问道:“弄疼你了?”
迟非晚只觉得嗓子发干,他声音嘶哑地说:“并无。”
云锦书皱起眉头,他在撒谎。
算着时间,麻药劲儿的确该过去了。
要给他用止疼药吗?
这样伤口如果是在现在,镇痛泵和止疼药定是要二选一的,剂量不大,却也能消减病人的痛苦。
可当着迟非晚的面,她又没法将片状的止疼药从实验室取出。
眉头皱了好一会儿,云锦书俯下身来,嘴唇微微张开,凉凉的风吹到伤口上,迟非晚的身子顿时绷得更紧了。
“还疼?”
不是说这样吹一吹,伤口会舒服一些吗?
云锦书满头雾水。
“王妃,药可抹好了?”
云锦书点了点头,迟非晚立马将衣裳穿上,动作快得让云锦书咋舌。
所以还是她下手太粗鲁,弄疼了他。
“我下次会轻一些。”云锦书保证道。
背对着云锦书穿衣服的迟非晚闻言嘴角抽了抽。
“王妃的女工甚好。”迟非晚将衣裳穿好,压下心中躁动,尽量平静地说道。
云锦书:??
她何时做过针线活?
就算是上上辈子,她的针线活也是一塌糊涂。
见云锦书一脸懵懂,迟非晚点了点自己肩上的伤处,云锦书恍然大悟。
“那并非针线,而是……一种特制的缝合伤口的线。”云锦书缓缓说道。
迟非晚尴尬极了。
“缝合伤口王妃尚且能使得这般漂亮,想必针线活也定是难不倒王妃的。”
迟非晚只想缓解尴尬,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云锦书无语地看向迟非晚,张嘴说道:“我最不擅长的便是女工。”
迟非晚:……
房间里静默了好一会儿,迟非晚清了清嗓子说:“刘家村的嫌犯已尽数抓捕在案,从村子里搜捕出近五百斤大麻,已尽数销毁,王妃可以安心了。”
云锦书点了点头,沉凝的眼眸里这才透出一丝光亮。
“王爷辛苦了。”
“王妃也辛苦了。”
迟非晚话音落下,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