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一边观察迟非晚的脸色,一边双手轻轻按压在伤口两侧。
她发现迟非晚不仅没有丝毫疼痛的迹象,仿佛……
见迟非晚脸上渐渐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云锦书缓缓蹙起眉头。
她收回手来,双手自然垂落,并同时后退两步。
格外扎眼的目光刺来,迟非晚的眼皮紧了一下,旋即他尽量自然地朝云锦书看过去。
见迟非晚一脸疑惑,分外懵懂的模样,云锦书勾起嘴唇,冷笑在脸上炸开。
“王爷真是好演技。”
连她这名最出色的外科医生都给骗了过去。
“王妃,你在说什么?”
“王爷听不懂?”云锦书一挑眉毛,眉梢抬起,端的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迟非晚抿紧嘴唇,旋即轻轻点头。
云锦书“呵”一声,她转过身去,玉白的手扣上医药箱,“砰”的一声,盖子被她压下,发出急响声。
迟非晚的心顿时像放在水桶里的皮球,晃荡着不着边际。
“王妃……”
“王爷莫要演戏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吧。”背对着迟非晚,云锦书声音冷淡,还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迟非晚心中慌乱,他站了起来,“王妃,本王只是不想你……”
“王爷,我累了,请走吧。”云锦书声音更冷,她最厌恶的便是被欺骗,她像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吗?
云锦书气坏了,迟非晚哪里肯走。
今晚他走了,明个怕是连荷兰榭都踏不进。
就在迟非晚琢磨着怎样向云锦书讨饶时,兰照走了进来。
瞧见自家王爷脸上的惊慌,还有王妃脸上的怒色,兰照犹疑起来,他是否不该进来?
迟非晚清了清嗓子,负手而立,声色冷淡道:“出了何事?”
兰照垂下头拱起手道:“禀王爷,刘家村的村正交代,他们所种的大麻,被……”
兰照忽然哑了嗓,迟非晚拿余光扫了云锦书一眼,摆手说道:“但说无妨,王妃并非外人。”
“村正说大麻被一京城前驱的男子收购,那男子每次前来,都戴着斗笠,黑纱覆面,看不清面容,但是村正发现,那男子走路极不协调,像是有跛脚之症。”
有特征便易寻找,总比大海捞针强得多。
迟非晚轻微点头,兰照便下去了,迟非晚转向云锦书:“王妃,多亏了你,线索才送上门来。”
云锦书仍旧背对着他,迟非晚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他依稀辨认得出,云锦书的肩膀动了动,脚尖也往他这边偏来。
压住翘起的唇角,迟非晚又道:“王妃那是本王福星,离了王妃,本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净会拣好听的说。”
虽然语气嗔怪,可到底愿意同自己讲话了,迟非晚松了一口气。
“王妃,接下来几日,本王怕是……”
“王爷尽管去忙,府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