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让银镜扶金簪起来,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泪花,就在这时,桃花跑了进来:“王妃娘娘,长公主府来人了。”
几乎桃花话音刚落,长公主和陆知夏就走了进来,二人板着张脸,同仇敌忾地看着云锦书。
云锦书挑起眉毛,先是给长公主俯身行礼,把主位让给长公主,她在陆知夏身旁坐下。
陆知夏猛拍桌子:“你坐到那边去!”颇有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
云锦书听了,只是微微扬起眼帘,便安然坐下。
“云锦书,你!”陆知夏气得瞪眼。
“郡主殿下,这里是王府,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陆知夏咬牙切齿,到底在云锦书下首坐下了。
以往长公主看到陆知夏和云锦书争锋,总要指桑骂槐几句,可是今日,长公主一言不发,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云锦书心中一跳。
来者不善!
四个大字刚刚飘过心头,长公主便慢悠悠地将目光向陆知夏瞟来,陆知夏收到信号,也不跟云锦书争执了,安安分分地坐好。
陆知夏这番举动,更是让云锦书心中笃定。
这二人今日怕是不好打发!
金簪和银镜发现屋中气氛沉凝,暗道不好,银镜给金簪使了个眼色,金簪就想叫人去典狱司。
就在金簪快要踏出门去时,长公主出声道:“本宫还坐在这儿呢,你要上哪儿去?”
扎眼的目光刺向后背,金簪立即收回脚,她唯唯诺诺地转过身:“奴婢……”
“荷兰榭的新茶不多了,怕是没法招待母亲和郡主殿下,儿媳让金簪去取。”
长公主大手一挥,淡定说道:“不必了,本宫又不是来喝茶的。”
金簪又被长公主瞟了一眼,她后背发凉地走到云锦书身后。
长公主又递了一个眼色,守在荷兰榭门口的两个丫鬟立即将院门关紧。把守在旁,不许任何人进出。
紧张的气氛持续发酵,所有人心头都好像悬了一把剑。
金簪和银镜紧张地直冒冷汗,二人同时看向云锦书,此番磨难,得想法子度过去才是。
她们在云锦书背后,看不到云锦书的表情,只能隐隐察觉到,云锦书也在尽力周旋。
“母亲,你许久不来一趟,茶还是要喝的。”
闻言,银镜赶紧去沏茶,没过多久,就端着三杯热茶走来。
长公主和陆知夏面前的,是巫山毛尖,茶香四溢,长公主端了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陆知夏挑剔地瞥了一眼,故意道:“去年的巫山毛尖儿,只会脏了本郡主的口。”
陆知夏十分不客气,虽没骂人,却也将荷兰榭的所有人包括云锦书在内捎带上挖苦两句。
一时间,堂屋内气氛更加紧绷。
陆知夏像是没察觉到一般,她极其轻巧地抬了下眉毛:“王妃平日里就是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茶叶?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面对陆知夏的嘲讽,云锦书只是淡淡一笑。
乔治云锦书的笑脸,陆知夏又恼又恨,她为什么笑!她凭什么笑!她笑什么!
“你大胆!”陆知夏好猛地拍起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