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一下。”见迟非晚傻站着不动,云锦书叫了一声。
迟非晚走了过来,在云锦书的示意下,打开了红色的小药瓶。
“这是何物?
打开塞子,迟非晚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血腥味并不纯正,混杂着臭烘烘的味道……像是典狱司诏狱大牢里,刑架上被挂了整几日的半死不活的囚犯尸体。
他正疑惑着,云锦书努了努下巴,示意迟非晚将之倒在陆知夏的下巴跟脖子,还有床榻上。
迟非晚挑眉。
“王爷,照我说的做,对你只有好处。”
这时,在门外苦等的长公主已然坐不住了,在门口晃悠着,眼见就要冲进来。
迟非晚没再迟疑,按照云锦书的要求,将猩红的液体尽数倾倒,迟非晚刚把红瓶子收好,按捺不住的长公主一众人就已经冲了进来。
看到满床鲜血,长公主腿一软,有周嬷嬷搀扶,她才得以扑到床侧。
长公主也顾不得满床血腥,直挺挺地朝陆知夏扑过去。
“夏儿,你别吓娘,你快醒来看看娘,娘错了,娘不该让你去讨好你爹,娘不该,是娘害了你……”
长公主嚎啕大哭,全然没有了长公主的端庄矜贵的架子。
云锦书扫了一眼迟非晚,目光中有着迟非晚看不懂的笃定。
云锦书无声道:毒,陆家。
迟非晚也不是傻子,立马想明白其中关窍。
陆知夏的毒,竟然是陆家人下的!
听长公主的意思,她还是推手!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能想到,长公主这样尊贵的人,也会求而不得,还差点儿害死了自己唯一至亲骨肉。
忽的,云锦书眼皮一跳。
听闻长公主前头还有一子,早早就去了,该不会——
云锦书立马将震惊的目光投向迟非晚,夫妻二人对视,很显然,迟非晚也想到了这一层。
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她,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护着陆家?
“母亲,夏儿已吐出毒血,想必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来。”看长公主哭得伤心,仿佛陆知夏已经殡天了,迟非晚道。
“什么?夏儿没事?”
长公主甚至来不及擦去眼泪,双目红肿地转向迟非晚跟云锦书这边。
“母亲,王妃连我都能治,夏儿这般,还不是手到擒来?”迟非晚微微一笑,端的是与有荣焉。
长公主先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犹在昏睡中的女儿,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迅速敛进脸上的慌张,再看向迟非晚跟云锦书时,她虽然还是笑着的,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冰冷,就连哭红了的眼睛里,也尽是大雨滂沱后的冷谧。
她那双从来都是冷傲的眼,在略过迟非晚,定在云锦书身上时,忽然随着脸上肌肉的牵引,迸射出能杀死人的冷光。
“王妃,你可真是好谋算。”
云锦书在心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