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些!”云芷月蹙起眉头,不耐烦地催促着。
将柴火搬走,连翘精疲力竭地拉开盖子。
地窖里空气稀薄,钟光裕又受了重伤,早已昏死过去。
“快把人抬出来!”见人昏迷了,云芷月连忙喊道。
钟光裕到底是一成年男子,体重不轻,连翘使出浑身气力,也只勉强叫人挪动了一寸。
云芷月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帮忙。
沾了一手血腥,云芷月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将人拽出来以后,他立即松开手,也不管钟光裕的脊背重重砸到地上。
入骨疼痛中,钟光裕痛呼一声,眼皮缓缓睁开。
连翘一惊,身子猛地往后躲,她指着钟光裕的脸大声道:“小姐,他醒过来了!”
云芷月被吵得耳朵疼。她低低地赫哧一声;“住口,谁准你大吼大叫的,惹来了人,当心我教你……”
摔倒在地上的连翘仰着头,满脸可怜兮兮,云芷月到底没能斥责下去,摆了摆手,叫连翘将她的药箱提过来。
连翘赶忙爬起来,撒开腿跑了,没过一会儿,她提着药箱回来。
云芷月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玉佩,塞进连翘手中,同时嘱咐道:“拿着这个,你去同福客栈找掌柜的,拜托他想办法联系郑老板,就说我是郑老板的朋友,十万火急,让他立刻赶到此处。”
“连翘记下了,连翘现在就去。”握紧玉佩,连翘埋下头。
云芷月叫住她:“想法子买一身男装回来,小心一些,不要叫人看见。”
连翘再次应“是”,推开门走了。
柴房里空气污浊,散发着一股霉味。
云芷月抵着鼻子,简单给钟光裕处理较严重的伤口,撒了止血药,就将人撇下不管了。
等连翘回来,云芷月让连翘给钟光裕简单擦洗一番,再换上新衣裳。
连翘忙活完,半边身子都麻了,她瘫坐在柴房里,院里传来云芷月的喊声,她拖着身子一脸疲态地走了出去。
“处理干净了?”云芷月边喝着茶边问。
连翘应了一声是,她实在虚弱,声音压得低低的。
到底是忠仆,云芷月收起面上的冷漠,语气温柔许多:“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生休息。”
说着,云芷月从腕子上取下一枚碧绿的手镯,塞给了连翘。
连翘瞪大眼睛,摆手推拒:“小姐,我怎么能拿您的东西呢?您快收好。”
云芷月强硬地将手镯塞进连翘怀里:“你我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你记下。”
连翘眨了眨眼,她望着云芷月离去的背影,感动地流下眼泪。
小姐还是倚重她的!
没日没夜的奔波辛劳,小姐身子又那么弱,怎么受得了?
心情差些也是理所当然。
顾不得疲累,将镯子小心的收在怀里,连翘急急忙忙往厨房奔去。
从云芷月院里离开,云锦书并未着急回到难民营,她让苍夜留下来盯着。
夜半时分,苍夜来到云锦书下榻的院落,向云锦书禀告连翘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