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的粮铺被巡检司查封,当天被请到粮铺看猴戏的百姓将钱老板跟展柜的惨相传了出去。
引得城内的所有富商战战兢兢。
钱老板是第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就在他们等着刀落到自己脖子上时,廉京驰带巡检登门,他手持账本,无需开口,就将城内富商吓得屁滚尿流,主动将钱财跟粮食交出。
知县府衙中,衙役跑进来,还被县衙门口的高下槛绊了一跤,踉跄着扑到阶下。
江知县正喝着城内富商进献给他的上好龙井,衙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让江知县很是不愉快。
“大人,出事了!”衙役惊惶道。
“何事?”江知县很是淡定,又喝了一口龙井,还享受地抿了抿唇,品味着茶叶的回甘。
“钱老板被抓了!”
“什么?”茶杯掉到地上,上好的茶水融进青砖石缝隙中。
衙役缩了缩脖子,“今儿个上午,巡检司的廉大人带着人,挨个抄家,好多富商被敲诈得夜里裹身的被子都快没了,正在家里哭天抢地。”
江知县眼前发白,“咣当”一声,他摔进了官帽椅。
忽的,江知县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案牍,大声吼道:“去,去钱老板家里,把账本都给本知县拿回来!”
听着江知县恍若失心疯的吼叫,衙役也不敢揉耳朵,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小的亲眼看见,账本——被廉大人的人,给拉进难民营,送到王妃娘娘跟前了。”
紧跟着,衙门后堂里传出李主簿的惊叫:“知县大人,您快醒醒,传郎中!”
江知县醒来以后,慌得六神无主。
平日里主意最多的傅县丞主簿,鹌鹑一般。
“快,快,去难民营,现在就去!”
江知县爬起来,外衣都来不及穿,跑着就往难民营去了。
江知县的小舅子李主簿见状,叹息一声,将江知县拦住,他道:“知县大人,您先别自乱阵脚,您这个时候去见睿王妃,不是漏了底?”
“你让我怎么办?等着王妃叫廉京驰来抓我?”江知县怒而狂吼。
“大人,先消消火,喝口茶,您听我慢慢道来。”
县衙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云锦书一觉醒来,解决了一桩心事,自是神清气爽。
用过早膳,云锦书正打算去难民营,看看收治的病患,廉京驰上门来,他带来的是厚厚一摞口供,有钱老板跟掌柜的,也有城中其他富商的。
这一摞口供里,现在就差江知县的了。
“廉大人,有何发现?”
“回娘娘,江知县之罪名罄竹难书,下官以为,现在就可以将罪臣捉拿归案。”
“廉大人,你太着急了。”云锦书拒绝了。
廉京驰不解。
“廉大人,这件事本王妃自有打算,你先帮本王妃一个忙,你去找云太医,将她院子里的人带回来。”
“记住了,要毫发无损。”
云太医不是王妃的姊妹吗?
王妃为何……
“末将领命。”
廉大人顿了顿,不确定地问道:“王妃娘娘,若是云太医反抗……”
“不用看本王妃的面子,逮到人,立即带回,他的伤该养得差不多了。”
廉大人不清楚云锦书口中的“他”是谁,他带上人手,直奔云芷月的院子。
守在门外的探子见到廉京驰一行人,连忙跑去报信。
“廉大人,云太医还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