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云锦书望着明月,恍惚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为何?”桃花不解。
“郑老板几人的身份还未查明,逃走的钟光裕也还未落网,我心中难安。”
“王妃娘娘,廉大人会处理好的,您不是很信任廉大人吗?”
“我累了,歇息吧。”桃花抿了抿嘴,她心知,王妃这是不想听她劝说了。
她扶着云锦书回房,等云锦书睡熟了,她剪了灯芯,退出房内。
这一夜,巡检司内一片混乱,知县大人忽然现身,非要亲自审问郑老板及其随从,巡检赶忙去通知廉大人,却晚了一步,郑老板本就受了重刑,全靠郎中的药草吊着命,江知县又加了烙刑,郑老板很快一命呜呼。
郑老板的随从也死了三个,剩下一个勉强撑到廉京驰赶至,也瞪着眼睛死了。
“知县大人,你这是何意!”
若不是江知县官阶比他高,廉京驰早就一脚踹出去。
“廉大人,本知县前来帮你,你怎的好赖不分。”江知县晃了晃头,摆出一副廉京驰不识好人心的委屈模样。
“知县大人,王妃娘娘将此五人交给下官,现在却被您刑讯而死,此事,您还是自行去向王妃娘娘告罪吧!”廉京驰冷着脸,无情地说。
江知县瞪大眼睛,惊喊道:“明明是廉大人害死了嫌犯,怎的就成了本知县的过错了?廉大人,你担心受责罚本知县可以理解,可你断不能红口白牙,就置本知县于不义之地啊!”
江知县一脸悲痛,仿佛被廉京驰狠狠伤害了。
被倒打一耙的廉京驰:??
“廉大人,知县大人好心来协助你,你不可能胡乱冤枉人,既然人已经死了,你就赶紧去向王妃娘娘告罪吧,王妃娘娘两扇,定不会过分苛责于你的。”
跟在江知县身后的李主簿也道。
廉京驰:??
“你——简直胡言乱语,明明将犯人刑讯而死的是知县大人,我才刚赶来,又怎会——”
不等廉京驰说完,李主簿眉头高挑,打断道:“廉大人,您这是要往知县大人头上扣屎盆子?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说白了,如果不是您过度刑讯,让嫌犯受了重伤,知县大人只是轻轻用刑,嫌犯怎的就没命了?”
廉京驰:??!!
强词夺理,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廉京驰很清楚,江知县就是来搅浑水的,说不定,就连江知县也被北疆的密探给……
眼中迅速划过一抹凝重,廉京驰深深地看了江知县一眼,就走进夜色,去往云锦书的院落。
目送廉京驰离去后,江知县踉跄了几步,李主簿赶紧上前搀扶。
江知县一脸虚弱道:“回府衙,现在就回!”
那煞星还在府衙等他,他得赶紧回去复命,不然,他这些年在汝城犯下错事的证据,可就要被呈交到王爷面前了!
希望那黑衣人能说到做到,将证据销毁。
廉京驰一路来到云锦书的院子,他抬臂敲门,惊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桃花。
桃花下意识往房里看了一眼,没听见动静,她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将部门打开,见是廉京驰,桃花压低声音叫道:“廉大人,大半夜的,王妃娘娘已经歇下了,何事不能等到明早?”
桃花死死盯着廉京驰,眼神里透露着不满。
廉京驰苦笑:“桃花姑娘,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劳烦你脚心王妃,下官有急事禀告。”
桃花纵然满心不满,可也看得出来,廉京驰行迹匆匆,又带着一身血腥气,定是要紧事。
她回身去房里叫人,没过多久,房里亮起灯来,廉京驰被请了进去。
“王妃娘娘,深夜叨扰,下官有罪。”
“廉大人,有话直说吧。”被吵醒了,云锦书倒也不恼火,声音温温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