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方才回报,安南郡戒严了。
城楼上重病把守,整个郡城上空,还飘散着一股奇怪的烟气。
“王妃,王爷会不会被他们扣下了?”
安南郡的太守侵吞了数十万两雪花银,证据确凿,迟非晚带兵前来,就是要让安太守将银子吐出来,另外抄家,所获钱财全部用于安南郡重建。
安南郡在河流上游,受灾轻一些,但若是想将难民安置好,几十万两银子砸进去,也掀不起半点水花。
所以,安太守这是——恼羞成怒,准备反了?
“王妃娘娘,汝城的邹县丞派人送来一封您的信,是从汝南传来的。”信差跪下来,双手将信捧高。
云锦书接过来,打开一看。
是迟非晚的字体。
只是——
云锦书将信交给了兰照,兰照看完,眉头蹙了起来。
这字倒是像王爷,可兰照莫名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去叫苍夜来。”
苍夜赶来以后,兰照将信递给他看。
苍夜看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定声道:“王妃娘娘,信是伪造的!”
兰照绷紧脸。
竟然是假的!
兰照和苍夜一同看向云锦书。
云锦书正遥望着安南郡城,天渐渐冷了,风拂过树梢,也带起了帷帽下云锦书的长发。
“有人相邀,本王妃怎能不应邀?”
“王妃娘娘,不可,这明显是鸿门宴,您绝不能去!”
受伤还是最轻微的后果,万一安太守丧心病狂,王妃娘娘极有可能殒命。
“难道王爷的命就不救了?”云锦书反问,兰照跟苍夜傻眼。
二人乃是迟非晚的亲信,从小无父无母,自幼便就跟在迟非晚身旁。
论忠心,王府里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他俩。
只是,王妃也是主子!
他二人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涉险,王爷若是还在,定也不会应允。
“本王妃若是不去,王爷才更危险。”
顿时,苍夜跟兰照如同被塞进嗡鸣的一口大钟里。
他们很清楚,王妃娘娘是对的。
如果王妃拒绝应邀,安太守气急败坏,说不定真的会拿王爷开刀。
二人攥紧拳头,对视一眼,满心怀着杀身成仁的坚定信念,齐声道:“王妃,我二人做派头军,今夜夜探安南郡城吗,伺机救出王爷!”
“白白送死,本王妃不同意。”
“王妃娘娘,您不能去!”
“王爷走时有令,他不在,本王妃位同于他,你二人要违逆王爷的指令不成?”
兰照跟苍夜不吭声了。
“就这么定了,你们去挑几个精兵悍将来,随本王妃一同入安南郡,至于随行的太医——去问问钱太医,若是他不肯,就一个都不带了。”
苍夜垂着头去把钱太医叫来,听苍夜说他可以跟王妃一同先行进城,他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