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恍然不觉,倒是迟非晚,被云锦书掐着的位置发热发烫。
“王妃,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本王讲话吗?”迟非晚嗓音喑哑,比刚醒来时低沉许多。
云锦书仍旧一无所觉,她瞪着迟非晚,眼里的坚定浓雾一般。
二人僵持着,谁也不可能退步。
直到苍夜来敲门:“王爷,王妃,八百里加急的密报,圣上要您二人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云锦书跟迟非晚同时向门口看去,苍夜到了许可,推门进来,将密信交给云锦书。
云锦书看完,对迟非晚点了下头。
看来,安南这边的事,得赶紧处理了。
得赶在天黑之前,启程回京。
安从和不能留下,得带走,安南郡又该交给谁?
迟非晚思来想去,总是拿捏不定。
云锦书康纳迟非晚犹疑,便举荐道:“我看汝城的邹县丞就不错,人虽内敛,却颇有手段,又为官清廉,在吏部派人来当差之前,就由他代为管理。”
汝城百姓的生活已然步上正轨,那边的经验也好应用到安南来。
想必邹县丞上任,也定会得心应手。
迟非晚思忖片刻,也没有更好的方案,综合考虑,便应允下来,叫了人去汝城通知邹县丞。
他们是等不到邹县丞来安南上任了,只不过临走之前,把安南的官员从上到下捋了一遍,该抓的抓,该威慑的威慑。
以便邹县丞走马上任,工作能顺利些。
至于剩下两郡的官商勾结、鱼肉乡里之类的蠹虫,就交给接任知县的官员来处理。
当天傍晚,迟非晚和云锦书便踏上返程。
因圣上催得急,他们选择走水路。
刘氏一同入京,十分不适应,上吐下泻,安从和更是反应得厉害,等到了岸口,下了船,路途折磨加上心里恐惧,人瘦成一把骨头。
倒是安夫人,虽然难捱了些,脸颊却丰润许多。
安从和被侍卫从黑乎乎散发着臭气的船舱底部押出,一抬头,就见刘氏正陪伴云锦书左右,还很亲密的样子,他瞪大眼睛,张口呼喊。
他嘴巴刚刚睁开,就被眼疾手快的侍卫堵住,还被抽了一鞭子:“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谁许你胡喊胡叫!”
说完,侍卫的第二遍子便朝安从和的后背掠过。
因为嘴巴被堵,安从和的惨叫闷在喉咙里。
“装模作样,赶紧起来,滚下船!”
安从和哪里还敢违逆,低垂着脑袋,鬼一样下了船。
迟非晚直接上马,进宫去见圣上。
云锦书跟刘氏同城,则往王府行去。
天刚亮,早朝也才刚刚结束,迟非晚被苏万年引到天禄阁,一路上苏公公嘴巴就没停过:“王爷,您怎的也不回府先梳洗一番,舟车劳顿,实在太辛苦了。”
苏万年乃是圣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就算是后宫的娘娘们,除了皇后,谁在苏公公面前不得矮上一头。
在苏万年跟前,迟非晚虽然用不上卑躬屈膝,但有应有答该是有的。
“江南的事儿也了了,便急忙赶回,来向圣上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