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此事,迟非晚还赢得了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名。
下朝后,就不断有僚属向迟羡羽儿谏言,提醒迟羡羽当心迟非晚。
迟羡羽当即就恼了,他堂堂太子,难不成还要忌讳一个迁出皇家玉蝶的宗室子不成!
从长公主将迟非晚领出皇宫的那一天起,迟非晚就已不是父皇的儿子,此生此世,就算他单枪匹马将北疆首领斩落马下,又挥兵南下,将南部夷敌尽数剿灭,也绝无可能继任皇位!
再者,他这个太子当得好好的,虽没有大功,但也绝对无过,父皇绝无可能将他废黜,另拥他人!
僚属衷心劝谏,一律被他当作杞人忧天!
可……
就算迟非晚再无机会,可谁又能钻进他的肚皮里打探一二呢?今日设宴,除了替迟非晚庆功外,便是试探。
若迟非晚真有不臣之心,他自然不会留他!
阴狠自眸底一闪而过,迟羡羽微微一笑。
他走到迟非晚桌前,看着迟非晚起身,冲他微微欠身,一副恭敬的模样,迟羡羽很是满意。
他笑呵呵地道:“皇兄,此行江南,你干得实在漂亮,父皇在本迟羡羽耳边夸了你好几回,说你有大将风范,还说你将来定是忠臣良将,能为本太子左右,尽心辅佐。”
“圣上谬赞,微臣难当大任,全是圣上英明,加之殿下仁慈,江南之祸才能如愿解决,免了祸事。”
听了这一番话,迟羡羽更加满意。
“皇兄,你的功劳,本太子怎能抢夺,你做得确实出色,若非你亲下江南,南边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乱子,此战你乃首功,本太子自会奏请圣上,替你加官晋爵,再给你丰厚赏赐。”
“圣上给微臣的已经足够多了,微臣实在……受之有愧。”迟非晚微微拱手,垂眸说道。
迟羡羽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皇兄啊皇兄,你还和从前一般,谦虚是好事,可也不要过于谦逊,会让人小瞧了你。”
迟非晚只微笑以对,并未附和。
二人又闲聊一阵儿,迟羡羽才发现陪伴在迟非晚左右的云锦书不见了。
见迟羡羽往自己身侧瞧去,迟非晚立即说道:“王妃不胜酒力,微臣让她出去歇歇,免得闹了笑话。”
“皇兄可真是爱宠王妃。”
提到云锦书,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僵硬许多,迟羡羽脸上的笑意也拉了下来。
“毕竟王妃救了微臣一命,若非王妃舍身下嫁,微臣怕是……”迟非晚苦笑一声,瞧他的模样,倒好像他对云锦书体贴,只是为了救命之恩。
迟羡羽听了,心中疑虑顷刻少了许多。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皇兄能待王妃如此,本迟羡羽甚是欣慰,若非从前……”
迟羡羽戛然而止,还刻意地扫了迟非晚一眼。
迟非晚面色坦然,仿佛并不知道迟羡羽想要说什么,迟羡羽眼皮一动,接着说道:“从前王妃年纪小,没个章程,做下许多错事,皇兄不计较,自然是极好的。”
“错事?”迟非晚满目疑惑
迟羡羽见了,瞳孔收紧,不由得问道:“皇兄不晓得?”
“太子殿下,您尽管直说,微臣听着。”
迟羡羽见状,倒不好再开口,他笑着打岔:“没什么,就是从前听芷月说起,她这个妹妹个性——活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