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奴婢告退。”嘴角含着笑容的银镜弓着身向后退去,还没出暖房,就被迟非晚一声叫住。
“还不回来给王妃洗漱!”银镜抿紧嘴唇,她为难地看着云锦书,“王爷,王妃这般……奴婢瞧着,还是您来比较妥当。”
迟非晚:……
这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难道不清楚……
迟非晚咬了咬牙。
“过来给王妃洗漱,没听见吗?”
迟非晚声音发冷,银镜叹了一口气,一脸可惜。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难道王妃娘娘还不够主动吗?
还是说王爷对王妃……
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银镜频频将打量的目光投到迟非晚身上,幸而迟非晚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云锦书,若是旁的丫鬟这般放肆,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银镜低着头走了过来,云锦书不领情,死死巴着迟非晚不肯松手,银镜无奈,只能下手重了些,她刚探出手去,头顶就传来喝斥,银镜懵懵地抬起头,只见迟非晚眼神冰冷,那眼里分明写着几个大字:若是伤了王妃,本王砍了你的爪子。
银镜一阵失语,她讷讷地收回手,不敢动了。
“还不快把王妃接过去!”迟非晚又呵斥了一声,银镜快哭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只是个小丫鬟,夹在中间也很难过呀。
就在银镜哭笑不得时,云锦书仿佛醒过来了,她眨了眨眼皮,涣散的目光重聚,她先是仰头瞟了一眼迟非晚,随后又看向银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云锦书声音迟疑。
银镜见主子醒过来了,忙不迭说道,“王妃娘娘,您快别抓着王爷了,洗漱完您该休息了。”
云锦书又眨了眨眼皮。
抓着迟非晚,她吗?
她缓缓低头,只见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正好巧不巧的,攥在迟非晚的领口……
云锦书:???
她猛然闭紧眼眸,倒了下去。
没脸活了,她还是装死吧。
银镜惊呼,迟非晚动作更快,直接将人抱回了房,银镜急急地跟在后头,“王爷,王妃还没洗漱呢,您快……”
通向卧室的内扇门被猛地甩上。
银镜:……
她只能从外头绕道,等她站到门口,迟非晚正好推门出来,“王爷——”银镜期期艾艾的,眼神飘忽不定。
迟非晚冷淡地瞟了她一眼,就大步往暖房去了。
迟非晚洗漱完回来,银镜刚给云锦书擦完手脚,端着铜盆福身下去。
他再定睛一瞧,银镜早给云锦书换上寝衣,整个人干干爽爽,房间里也飘散着一股浅淡的香气,馥郁芬芳。
“奴婢告退。”银镜离去时,小心地将门掩上。
迟非晚往里屋走去,离床越近,迟非晚越发现床上的人睫毛眨动,分明就还醒着,他无声地提起唇角,轻笑片刻,他坐到床头:“王妃可是睡着了。”
床上的人自然没有回应。
迟非晚以手抵唇,闷闷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仿佛一根根绒毛,刺进云锦书耳里。
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什么时候可以笑完啊?
小小的猫爪子,在她的心里挠啊挠,却总是搔不到痒处,人变得暴躁起来。”
“王妃,可是你邀请我上床休息的,明早起来可不要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