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火把噼啪作响。
狱卒收了一大袋银子,小声叮嘱着:“大人,长话短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换班了。”
“有劳。”那人隐在暗处,他微微颔首,颇为客气。
“谢大人,你这两面三刀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慕容煊坐在地上,疲赖的叼着一根草,一脸不屑。
谢北修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缓步踱至铁窗前,手指轻敲栏杆:“殿下还记得当初的允诺?”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即使是太子,也不例外。
更何况,还是个快被废了的太子。
慕容煊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靠在墙边:“怎么,你是来讨债的?”
“整整十万黄两,”谢北修眯起眼睛,“殿下总该给个交代。”
他举全族之力支撑慕容煊,拿不回银子,不要说裴玄,就是谢家族老也不会放过他。
“交代?”慕容煊冷笑,抬了抬手上沉重的铁链,“这个交代还不够?”
“自然不够。”谢北修眉眼淡淡,“况且,殿下也不想被关在这儿一辈子。”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慕容煊看着青白的脸色,喉咙口发出得意的冷笑,“但条件是,你必须送我去东辽边境。”
谢北修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殿下是想去投奔耶律古?”
“那是孤的事。”
他早料到谢北修会来,所以他根本不着急能不能出这天牢。
之前耶律古曾答应,如若事败,会为他筹措东辽军反攻大雍。
“可惜啊,”谢北修看到他眼中的筹算,微微摇头叹息,“耶律古已经死了。”
慕容煊猛地站起身:“你在胡说什么?”
“东辽内乱,大皇子已将耶律古斩杀,”谢北修步步紧逼,“殿下这条退路,怕是走不通了。”
慕容煊面色阴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所以,不如告诉我。”谢北修循循善诱,“我还能保你一命。”
天牢深处,火把跳动,映照着慕容煊阴沉的脸。“孤会信你?”
谢北修神色不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信不信由你,殿下。”
慕容煊冷哼一声,铁链碰撞发出刺耳声响:“你我心知肚明,你依然需要孤。”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强硬:“孤做了太子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根基?你想对付裴玄,没有足够势力怎么行?”
谢北修脸色微动,慕容璟看出他心思,继而说道:“军中的张家王家,还有礼部、户部都是孤的人,只要等孤重登大宝,你便是开国功臣,权倾朝野。”
“即使没有东辽,北疆王也是孤的好友。只要你助孤东山再起,孤许你从龙之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