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渊听后,缓缓转过头去直视着她,深色的眼底多了几分诧异。
“郡主大人看到了什么有趣事情,可否讲给本王听听?”
叶檀兮渐渐止了笑,她没有理会墨北渊的话,而是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赫然没了半分笑意,一双眼眸黑漆漆的,布满深意。
“昨日是王爷的生辰?”
墨北渊的眸中闪过一丝怔意。
他起初不明白叶檀兮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昨天他说是自己生辰的时候,她完全没有质疑,今日却完全变了一副态度。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是谁对你说了些什么?又是皇兄那个牲畜?”
他紧紧盯着叶檀兮的眼眸,似是想从里面找到什么。
叶檀兮微微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墨北渊只当她是默认了。
“他是不是还说,昨日是金国长公主的生辰,或许还对你编造了一番本王曾经与长公主的故事,告诉你本王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与不是?”
他猜得一丝不落,他太了解誉王了。
从小到大,那个牲畜不会放过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
仿佛看到别人决裂,能给他带来极大快乐一样。
叶檀兮的眸光闪烁了几下。
她重新抬眼看着墨北渊,发现对方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她试探地开口:“我这样问,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我可以收回刚才……”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北渊便摇头,态度坚定地看着她开口道:
“非但没有不合规矩,本王还要奖励你,倘若今天你不问,本王便不会想起和你解释,如此一来,误会丛生,将来处理起来会更加麻烦。”
“昨日或许真的不是本王的生辰。”
他后面的这句话显得十分突兀。
哪有人不记得自己生辰的?
叶檀兮的眉心却皱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誉王说的话有一半是对的,墨北渊果真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日生。
是啊,他的母妃在生下他的那时便死去。
从小到大,无一人在意过他,就连亲生父亲都对他视而不见。
小小的人独自在会吃人的宫中忍受磋磨成长,直到现在仍不知自己生辰。
或许他也已经不在意了吧。
叶檀兮的心里突然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
“那为何,要选择昨日作为你的生辰?”
墨北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叶檀兮看着他,突然发现此时的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起来。
“因为每每到小年的时候,他们就会分散到各处忙活,再无人想起本王,那片夜晚的天空是独属于本王的。”
叶檀兮听后,喉咙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样,呼吸瞬间停顿。
她的鼻尖发涩,意识到了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
小年宴所有宫人都回去各处忙活,他们便没时间再去欺辱他。
那一日他方能像个人一样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