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立刻意识到事情要糟,面上仍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但眼底的慌乱难掩。
她强笑道:“雪枝,不过是一名下人,想必是胡言乱语罢了。小孩子磕碰伤了些,便别再大动干戈。”
她说着,语气略带责备,仿佛孟雪枝在无理取闹。
然而孟雪枝没有丝毫退让,淡淡道:“是否胡言乱语,等听了她的供词再说也不迟。”
正当刘妈妈颤抖着开口时,孟双意冷笑一声,悠悠道。
“孟雪枝,你这般兴师动众地抓着不放,不会是借着小事想找人出气吧?毕竟靖王府的规矩你怕是没学好,怎的反倒带到咱们家里来闹事?”
她话语中暗藏嘲讽,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中众人哄然低语。
周氏随即附和,淡淡一笑:“双意说得没错,雪枝你已是靖王侧妃,行事本应更加妥当,何必为了区区一下人,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这点伤口,难道还值得兴师动众?”
孟长青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本不愿在这种场合弄得不愉快,尤其是在宗亲与未来女婿谢子安面前,这件家事已然成了笑柄。
他皱眉道:“雪枝,事情查清楚便好,不必再闹大,免得外人看笑话。”
厅中的气氛渐渐变得诡谲,宗亲们的窃窃私语声、孟双意的冷嘲热讽、周氏的胡搅蛮缠,仿佛所有人都在指责孟雪枝无理取闹。
谢子安端坐在一旁,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并不打算插手。
孟雪枝心中冷笑,自己果然已经成了千夫所指,众人都在等着她的退让。
她握紧了弟弟的手,低头对孟宴和轻声说道:“宴和,不必害怕。姐姐在这里,你不说出来,他们便会永远欺负你。”
孟宴和微微一颤,抬头看着姐姐那双坚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勇气。
他知道,若此时不说出来,姐姐和自己都会陷入更大的困境。
他咬紧牙关,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是……是刘妈妈,她打了我!”
厅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跪在侧边的刘妈妈身上。
刘妈妈立刻吓得瘫软在地,连忙磕头求饶。
孟长青脸色铁青,他本就不愿让事情闹得如此难堪,可此时孟宴和当众揭破,他心中愈发不悦,暗自埋怨她不懂事,竟闹得满堂皆知。
孟雪枝站在厅中,周围的低语不断传来,仿佛她已成为众矢之的。
许氏轻轻嗤笑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雪枝啊,咱们这府里头可从未见过你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真是让人意外。”
严氏也不甘落后,冷声嘲讽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般难看?你已是王府侧妃,怎的处事不留情面,连家中小事都管不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男声从厅外传来,仿佛春风拂面般缓缓而至。
“抱歉,路上耽搁了些,来晚了。”
众人的议论声瞬间停止,所有目光纷纷转向门口。
厅外那道温和的男声缓缓传入,众人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口,只见谢清珩一袭墨色长袍,缓步走进,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宛若山间清风般温润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