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这个姐姐前世也不算没用,她虽不好奇谢清珩心中那人,却也多多少少佩服他守身至此。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映照在内院的青石小径上。
孟雪枝将桌上的信封轻轻收入袖中,微微抬眼,似是做了什么决断,便唤道:“初月。”
不多时,初月快步进来,见孟雪枝神色如常,却也察觉到一丝隐晦的冷意,便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问道:“主儿,有何吩咐?”
孟雪枝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神色沉静:“徐景那边的酒楼如何了?”
初月略一躬身,恭敬禀道:“奴婢方才已探问清楚,后日开业无误。一切事务都已安排妥当,徐景那边也按照您的吩咐,将所需采买之物备齐,并将厨子与掌柜都打点好了。”
孟雪枝微微颔首,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远处的竹影中,轻声说道。
“酒楼开业之事不可大意,徐景那人虽然精明,但还需旁人协助。我已备好了几份菜谱与方子,送过去后让他们按照方子烹制,务必确保酒楼在开业之日大获好评。”
初月点头道:“奴婢明白,已安排妥当,奴婢会亲自送过去。”
她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道,“主儿,奴婢听说徐嬷嬷近日身体不适,您看是否需要让她先行休息?”
孟雪枝闻言,轻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徐嬷嬷性子硬朗,岂会如此轻易倒下?况且,此次酒楼的开业事关重大,若没有她坐镇,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
她停顿片刻,目光微转,带着一丝深意:“况且,不仅仅是酒楼,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
初月一怔,立刻察觉到其中深意,恭敬地问道:“主儿,您的意思是……”
孟雪枝微微垂首,声音虽轻,“连夜将徐嬷嬷接回府中。我有意将她安插在宴和身边,不至于让宴和再受周氏欺负。”
“奴婢明白了。”
初月心中已然笃定,连忙领命道,“奴婢这就去安排人手,连夜接回徐嬷嬷。”
孟雪枝微微颔首,眼中多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徐嬷嬷安顿好后,你再暗中安排,让她与宴和尽快熟识。徐景那边的事暂时交给他得力的手下去做即可,不必让他再多操心。”
办妥了一切,她缓缓抬眸,看向了窗外竹叶随风卷落。
惟愿,此生不做落叶。
次日,天色微明,朝堂之上,威严肃穆。
文武百官站立两旁,个个神情凝重。殿内虽是深秋,却因早朝上的争论而显得分外燥热。
永安帝端坐龙椅,目光从一摞摞奏折上掠过,神色不动。
今日的朝议,话题围绕的无非是近来大夏朝南北战事中的一道裂口——西北失守。
那城池,乃是大夏的屏障,一旦丢失,北地风沙便可直入中原腹地,后患无穷。
“陛下,”一名老臣率先上前,捧着折子,满面忧色。
“西北一役,乃我军久未有之败,臣夜不能寐。如今,敌军已占据城池,兵锋直逼,若不早日反击,恐有大乱之危。臣恳请陛下,速遣大军,重夺西北!”
永安帝听闻,神色未变,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老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