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小心翼翼地问:“主儿,这金巧巧未免太不给您面子了,既然您亲自下了拜帖,她竟还敢推辞,真是有些不识抬举。”
孟雪枝并不恼,只是淡淡一笑,神色从容自若。
“不必着急。她既然不愿来,那便随她去。金家的态度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日后,我们再慢慢应对便是。”
孟雪枝看着院中朦胧的月色,慢条斯理地品着手中的茶,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深思。
屋内的烛火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容,仿若画卷中的仕女,静美无声。
忽然,她放下了茶盏,目光移向立在一旁的初月,语气轻柔却带着些许探问:“韫初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初月闻声,微微躬身,低声回道:“主儿放心,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办妥。花了银子将她送去了西北,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如今她已被安置在西北的一户小商贾之家。想来,风声已彻底掩盖,绝不会再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
孟雪枝微微点头,唇边勾起了一丝浅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意味。“嗯,做得不错。”
初月低着头,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主儿,韫初姑娘毕竟曾在咱们府上侍候过一段时间,奴婢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她送到那等偏远之地?奴婢斗胆问一句,难道韫初姑娘曾犯了什么大错吗?”
孟雪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垂下了眼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回忆,也像是在思量。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唇角含笑,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犯错倒谈不上,韫初性子温婉,处事谨慎,倒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终究是麻烦。”
初月不解,眉宇间透出疑惑,却不敢再追问,只是垂首听命。
孟雪枝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如今将她送到西北,也算是给她一条顶好的路。”
“原来如此。”初月点头称是,但仍旧有些不明所以,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孟雪枝忽然收敛了笑意,目光冷冽如霜,她缓缓起身,走至窗前,望向庭院的竹影婆娑。
“日后,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外头,绝不能再提‘孟韫初’这三个字,记住了吗?”
初月心头一震,连忙恭敬应道:“奴婢明白,日后再无‘韫初姑娘’这个人,奴婢绝不会再提及。”
此时,怜夏正好从外面进来,见孟雪枝神情肃然,立刻跪下道。
“奴婢也记住了,今后绝不会在人前提起孟韫初姑娘的名字。”
夜已深沉,清凉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似薄纱般铺展在青砖地上,映得一室清冷。烛火摇曳,微弱的光影在孟雪枝的面庞上时隐时现,仿若画卷中的仕女,静美无声。
孟雪枝合上手中的《古文观止》,正准备歇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声的哭泣。
她眉头微蹙,正欲询问,门帘忽地一掀,侍女怜夏疾步上前,略带慌乱地禀告:“主儿,雀儿来了,她哭着喊您做主呢。”
“雀儿?”孟雪枝微微挑眉,眼中掠过一丝不解。这雀儿是裴良媛的贴身侍女,素来谨慎小心,怎会如此慌张?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神色从容,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怜夏应声出去,不多时,雀儿跪着进了屋,脸上泪痕未干,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哽咽:“侧妃娘娘,求您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