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口中的孟侧妃锋芒太露,迟早会自取其祸?”诺白心中一动,迅速藏身在一根廊柱后,耳朵紧紧贴着墙面,屏住呼吸,听得一字不落。
他知道,这些话若是落入王爷耳中,必定会让他动些心思,毕竟孟雪枝今夜在宫中大出风头,王爷对她的欣赏不言而喻。如今良娣背后说这些话,若是让王爷得知,怕也不会轻易放过。
诺白将这一番话牢牢记住,待金巧巧和翠荷远去,他才匆匆转身,朝书房方向走去。
夜深人静,书房内的烛光摇曳,谢清珩正伏案处理公事,眉宇间带着几分疲倦。
这时,诺白轻轻叩门,随即推门而入,行礼道:“王爷,属下有一事禀报。”
谢清珩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诺白:“何事如此急切?”
诺白低头,不敢抬眼,斟酌着措辞。
“方才属下在廊下经过时,恰巧听到了良娣与她的婢女翠荷的一段对话。她们提到孟侧妃,言辞之间有些不敬,属下以为,事关侧妃娘娘,应该告知王爷。”
谢清珩眉头微皱,心中微动:“说吧,她们说了什么?”
诺白于是将金巧巧和翠荷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尤其着重提到了金巧巧嘲讽孟雪枝锋芒太露,迟早会自取其祸的言论。
听罢,谢清珩眼神一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心中微微一动。
他并不意外金巧巧与孟雪枝之间暗自较劲,毕竟后宅之争在所难免,但金巧巧背后如此诋毁孟雪枝,竟有几分趁机踩上一脚的意味。
这让他心中微微泛起一丝不快。
孟雪枝今夜在宫中表现得体,博得皇后与皇帝的赞赏,无论在场的命妇还是朝臣,都看在眼里。
他本以为府中各妾室能看清局势,暂时按捺纷争,没想到巧巧如此不识大体,竟在背后嘲讽雪枝。
谢清珩揉了揉眉心,心中莫名浮现出孟雪枝那清冷淡然的面容。
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些后院琐事,也不曾抱怨谁对她不敬,总是一副温柔从容的模样。
想起她那淡雅的笑容,谢清珩心中莫名泛起几分心疼。
她不过是尽职尽责地做好侧妃该做的事,却要面对这等背后的冷嘲热讽。
思及此,谢清珩心里有了决断。他缓缓开口,声音微沉:“诺白,明日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锦缎和首饰,送去侧妃院中。另外,再加些补品,让她好好养身子。”
诺白微微一怔,随即心领神会,连忙恭敬应道:“是,王爷。”
谢清珩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随后他望着烛火微微失神,片刻后又恢复了常态,继续埋首于案牍之中。
翌日清晨,晨光微曦,院中竹影摇曳,孟雪枝的院子里一片静谧。
初月正在院中打理花草,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诺白带着几名小厮走了过来,手中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与药材,显得极为贵重。
初月立刻迎了上去,礼貌行礼:“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