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初微微点头,强忍着泪意,垂头走出了正厅,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谢子安目送韫初离去,回过头来,神色冷淡地看了孟双意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夫人这般不给人留面子,未免太过分了。”
孟双意微微一笑,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王爷恕罪,妾身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这位孟小姐初来府中,身份未明,还不如等她安顿好之后,再行礼仪也不迟。”
谢子安冷冷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夫人最好把持住自己的分寸,莫要再生事端。”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孟双意站在原地,看着谢子安的背影渐行渐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寒光。她轻哼一声,眸光冰冷:“带了个野丫头回来,还指望我给她好脸色看?谢子安,你就算再宠她,也别想让我孟双意低头。”
她转过身,唇边的笑意逐渐冷却,心里已有了计较。
若不是他日后会登上那个位置,自己又怎会嫁给一质子?!
孟双意坐在王府正厅,茶水溅落的画面久久萦绕在脑海中。她看着门外日渐阴沉的天色,心底泛起阵阵冷笑。
“沈梨,”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眉眼间的厌恶愈发深重。
谢子安带回来的这个“沈梨”,看似无足轻重,但她心里明白,燕王谢子安带任何一个女人回府,都绝非无意。
她曾以为自己会是他唯一的女人,然而,这一次归来,他竟敢明目张胆地带回来一个“军中美人”。
她闭上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一世的一幕幕。
不行——
她不能输了。
孟双意轻抚着手腕上的玉镯,心中微微冷笑。
既然如此,今生她也不会再将一切拱手相让。
那个沈梨,是她的对手,而孟雪枝,那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又何尝不是?
她缓缓睁开眼,眼中尽是冰冷与算计。上辈子她虽未曾听闻燕王纳过“平妻”,但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孟雪枝再有半分机会!
此时,王府偏院内,孟雪枝正坐在书案前,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叠账册。
她淡然自若,仿佛外界的风波与她无关。
她轻轻沾了一点朱砂,笔尖在账本上打了个圈,随后低声说道:“将这一批的梅子酒份额调整一成,下月的库存应不会太紧。”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透着无比的从容。
正在此时,怜夏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道:“主子,外头有人来报,说是燕王妃要来见您。”
孟雪枝听到这个名字时,动作稍稍停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淡淡笑了笑,继续低头批改账目:“她倒真是闲得很,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