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无法遏制的愤恨让他想砸碎眼前的所有东西,但毕竟多年在官场沉浮,他心中明白,发泄愤怒无济于事。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理清局势,找到应对的方法。
"逆女……她简直就是逆女!"
孟长青咬牙切齿,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这个女儿,他原本寄予厚望,以为她能在靖王府中稳步立足,甚至为孟家添光增彩。
可如今,她不仅没有为家族争光,反而差点让孟家在朝堂上颜面尽失。
深吸一口气,孟长青勉强按捺住情绪,知道此刻急需将事情捋顺。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抬眼看向门外,厉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家仆闻声立刻推门而入,战战兢兢地低头行礼:“老爷有何吩咐?”
“速去靖王府,告诉孟侧妃,立刻回府!不管她在做什么,都要立刻给我回来!”
孟长青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威严。
家仆不敢怠慢,连忙领命退下,赶紧去安排人手,将孟雪枝从靖王府中叫回。
此时的靖王府内,孟雪枝正坐在静雅的绣房中,手里握着一根细针,正在细细绣着一朵花。
她神色宁静,眉眼低垂,神态自若。
初月见孟雪枝如此专注,不禁笑道:“主子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这朵梅花像是要开出香气来。”
孟雪枝抬头微微一笑,眉目间透出几分淡然。
“不过是消遣时光罢了。”她放下手中的绣活,抬眼看向窗外。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内,整个屋子显得宁静而温暖。
怜夏轻声问道:“主子,听说今日朝堂上有些动静,似乎是与咱们孟家有关。”
她语气谨慎,话里透着几分担忧。
孟雪枝一听,眼中微光一闪,神色未变,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绣线,目光转向怜夏,淡淡道:“说来听听。”
怜夏微微低头,略有迟疑:“外头的传闻是陆中郎将弹劾主子,说主子在府中行事不检,还牵扯到家教之事……”
孟雪枝静静听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眸光中多了几分寒意:“原来如此,倒是陆如意搞的鬼。”
她心中已然猜到了大半,陆如意因前几日在众人面前被逼认错,心中必定愤恨不平。
如今陆怀远在朝堂上发难,分明是为了替她女儿出气。
若是再进一步,孟家的声誉便难保全。
初月闻言,也气得跺脚,愤愤不平道:“这陆如意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凭什么拿这种流言污蔑姑娘!她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就能如此肆意欺凌人吗?”
孟雪枝却冷静如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她陆如意自恃出身高贵,仗着父亲的权势,便以为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她用来打压我罢了。”
话虽如此,但孟雪枝心中很清楚,陆如意能借父亲之手向自己发难,绝非只是为了争斗口舌。
这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权力盘算。
她轻轻抬手,目光沉静,声音淡然却透着几分不屑:“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