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珩的目光一冷,转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头低得更深的金巧巧。
她此时正一言不发,沉默地跪着,仿佛早已预料到陆如意会将脏水泼向她。
片刻后,金巧巧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王爷,臣妾从未害过侧妃姐姐,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替姐姐请罪。妾身确实受人蒙蔽,未曾识破其中的阴谋。但若是说妾身亲自下毒,妾身万万不敢承认!”
她忽然直起身,猛地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双手高高举起,声音哽咽:“王爷,臣妾愿以死明志!若妾身真的害了侧妃姐姐,今日便请您赐妾身一死!”
这一动作让谢清珩微微皱眉,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陆如意也被金巧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脸色大变,她没料到金巧巧竟然会以死相逼,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她本以为金巧巧愚钝可欺,料不到对方竟敢在这时如此决绝。
谢清珩冷冷看着这两个女人,内心波澜翻滚。
金巧巧的性格他多少有些了解,她虽骄蛮任性,但绝不敢用性命开玩笑。
而陆如意,表面温婉柔和,心机却极为深沉。
“金良娣,你以死明志便能证明清白?本王看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谢清珩的语气中夹杂着压抑的愤怒,深邃的眼神让屋内的气氛愈发沉重。
他回头,冷冷盯住陆如意,眼中寒光四射:“至于你,陆如意,若没有真凭实据,何人敢栽赃到你头上?”
陆如意顿时一窒,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能感受到谢清珩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刺在她的背上,仿佛随时会将她击溃。
“王爷,妾身绝无半点害人之心!”陆如意强忍着内心的恐慌,继续哭诉道,“这些证据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妾身实在冤枉啊!”
金巧巧则跪在一旁,手中握着发簪,脸上满是泪痕。
“王爷,妾身虽愚钝,但绝不敢害侧妃娘娘!若臣妾有半点不忠,愿以命相抵!”
谢清珩站在二人面前,目光冰冷地扫过她们的脸庞。
他的心中翻滚着怒火,却未发作,只是冷冷看着,便足以让跪在地上的两人惊惧不已。
正当厅中气氛凝滞、所有人屏息等待时,忽然,床榻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谢清珩猛地回头,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孟雪枝身上。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那双眸子却透着一丝清明。
“雪枝,你醒了!”谢清珩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喜,满心的怒火瞬间压住了。
他急步走到她的床边,俯身靠近她。
孟雪枝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若游丝:“王爷……妾身,让您担心了……”
谢清珩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不由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本以为自己对孟雪枝的感情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之情,但此刻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谢清珩轻声说道,语气早已柔和了几许,“你中了毒,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孟雪枝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如水。
她的手轻轻抬起,似是要抓住谢清珩的衣袖,但却因虚弱而无力放下。
“王爷……妾身只是……觉得自己未能尽到照顾王爷的责任……妾身……”她轻声道,声音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