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对陆家的恶行有所耳闻,但许景此时现身,时机未免过于巧合。
许景见谢清珩神色未动,立刻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件,双手递上:“王爷,这是小人冒死搜集到的证据,内中详细记录了陆家与吴家贩卖官职、顶替考生成绩的详情,还有一些参与其中的朝臣名单。”
谢清珩接过信件,迅速翻阅,脸色越看越沉。
信件中的内容详实清楚,确凿无疑,若是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陆家与吴家的勾当必然暴露无遗,甚至牵连到不少朝中重臣。
谢清珩将信件放下,转头看向另一人:“你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裴远安缓缓拱手,恭敬回答:“回王爷,臣姓裴,名远安,是为府中良媛裴令仪的兄长。”
听闻“裴令仪”三个字,谢清珩眉间微微一皱,露出一丝讶异。
谢清珩对她并不曾多加注意,甚至有时会忘了这位良媛的存在。
“裴令仪?”谢清珩低声重复了一句,心中不觉多了几分审视。
许景站在一旁,静默不语,他与裴远安早有默契,此时一言不发,只等谢清珩发话。
谢清珩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既然牵扯到裴良媛,本王便亲自问清楚。”
他抬眼看向诺白,吩咐道:“去请裴令仪过来。”
诺白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裴令仪身着素雅的长裙,匆匆赶来,神色略显焦急。
当她一进门,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裴远安,脸色顿时一变。
“兄长……”裴令仪声音微颤,眼神很是惶恐。
裴远安见到妹妹,神色也柔和了几分,但转瞬间,他便收敛了情绪,恢复了镇定从容。
裴令仪看到兄长的态度,立即急步上前,拉住裴远安的袖子,带着他一起走到谢清珩面前决然跪下,眼中含着泪光,恳切道:“王爷,求您为家兄做主!若不是家兄被陆家陷害,今日我们裴家也不会走到这般地步!”
谢清珩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裴令仪会突然如此失态。
平日里,这位良媛一直恪守规矩,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如此激动。
眼见她如此,他心中不禁起了几分疑问。
“裴良媛,你这是做什么?”谢清珩目光沉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到底发生了何事?”
裴令仪泪眼盈盈,轻轻咬唇,微微侧身看向裴远安。
裴远安见状,心知事已至此,再无隐瞒的必要。
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王爷,今日之事,事关裴家命运,也事关侧妃娘娘。”
“哦?”谢清珩闻言,心中一动,目光愈发深沉,“此事与孟侧妃何干?”
裴远安垂首,声音颓然:“此事说来话长,但一切皆因陆家的贪婪与恶行。”
“家妹入府以来,虽身居良媛之位,但裴家门第卑微,一直不敢与权贵争锋。此前,臣参加春闱,取得优异成绩,本有望金榜题名。可谁知,最后关头,陆家勾结吴家,暗中顶替臣的成绩,将他人顶上了榜首。”
“我虽心有不甘,但陆家权势滔天,苦于无证,无法伸冤。陆家为了销毁证据,竟派人追杀微臣,幸得侧妃娘娘出手相助,才得以脱险。”
裴远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接着说道:“当时,家妹求助无门,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孟侧妃,娘娘心善,得知臣的冤屈,便答应暗中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