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枝的目光从信上的每个字轻轻滑过,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原来她终究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谢子安身上。”孟雪枝轻声呢喃,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讽。
信中,陆如意将自己描绘得楚楚可怜,满纸都是她如何在靖王府受苦,如何被谢清珩冷落,并苦苦哀求燕王伸出援手,解救她脱离困境。
更甚者,她还表示愿意为燕王效犬马之劳,甘愿做任何事,只求换得一线生机。
孟雪枝看完,心中生出一抹鄙夷。
陆如意的这封信充满了天真的幻想,以为只要谢子安伸出手,她便能重新掌控局势。
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谢清珩眼中早已是弃子,而燕王谢子安又岂会为了一个已无任何价值的女人冒险?
“真是异想天开,”孟雪枝喃喃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她竟以为谢子安会为她出手,实在是蠢得可笑。”
初月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主子。
见孟雪枝眼神中寒意四起,低声问道:“小姐,那这封信……我们是该拦截吗?若是让燕王收到了,恐怕……”
孟雪枝微微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随后缓缓摇头。
“不必拦截。”她的很是干脆。
初月有些不解,轻声问道:“可若是燕王真的帮了她呢?”
孟雪枝轻轻勾起唇角,随后缓缓起身,轻抚着窗棂,秋风从半开的窗缝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望着外面的落叶飘零,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初月与怜夏站在她身后,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对主子的决定有些不解。
怜夏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主,陆如意的信……若是让燕王谢子安看到了,恐怕他会借机利用她……”
孟雪枝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一丝深邃的光:“利用她?谢子安若真愿意接手陆如意这枚弃子,那才是一场好戏。”
“我倒想看看,谢子安会如何处置这份‘大礼’。”
她的语气淡然,但每个字都带着深刻的谋划。
初月与怜夏两人听得心中一凛,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们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再多问,只是默默听从主子的安排。
怜夏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理这封信?是直接送到燕王府,还是……”
孟雪枝浅浅一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自然是原封不动地送过去。”她说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初月过来。
“初月,你亲自去一趟韫初那边,将我的话一五一十传给她,告诉她,按照我说的去做,切勿擅自改动。”
初月恭敬地应声,随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怜夏看着初月的背影,又转过头来望向孟雪枝,眼中依旧带着些许困惑。
她低声问道:“小主,燕王若真的与陆如意联手,岂不多了几分变数?难道不该拦截此信,免得节外生枝?”
孟雪枝听罢,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悠远:“怜夏,你要记住,局势从来不是单凭一封信就能决定的。陆如意在谢清珩眼中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而谢子安又岂会为一个弃子冒险?”
她缓缓走回到妆台前,手指轻抚过桌上的铜镜,目光在镜中自己淡然的容颜上停留片刻,继续道:“谢子安虽与谢清珩是对立的势力,但他也不是一个鲁莽行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