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枝沉吟片刻,摇头道:“不急,现下还不是时机。”
“若想一举击溃陆家,需得让他们自陷泥潭。既然谢子安一心维护,那便让他与陆家绑得更紧些。只要他越是袒护,便越显得陆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怜夏听出孟雪枝言中深意,微微颔首,低声道:“小主的意思是,让他们彼此相牵连,届时一旦倒台,便是双双覆灭?”
孟雪枝冷冷一笑,眼中泛起寒光:“正是如此。若仅仅是陆家一族,恐怕朝中大臣们还会犹豫不决。”
“但若燕王也牵涉其中,必然会引起朝堂震动,届时无人再敢为其求情。”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陆家自以为坐拥权势,便可无惧一切。殊不知,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权势,而是帝王的疑心。”
初月与怜夏心中俱是一凛,深知自家小姐言之不虚。
永安帝虽沉稳宽厚,但其性子何等刚烈,若真发现有人敢与权相勾结,欺君犯上,定不会轻饶。
清晨的微光中,孟雪枝缓缓起身,将丝绸锦被轻轻掖好。
她转身唤来初月,淡然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去浮香馆一趟。”
初月一怔,随即低头应道:“是,小主。”
不多时,马车已然备好。
孟雪枝素衣简妆,披上斗篷,低头上了车。
一路上,她静静地坐着,神色淡然,目光却透过车窗,看向层层街景之外,思绪沉沉。
她没有把陆如意求助燕王的信直接交给谢清珩,正是出于深思熟虑。
她心知陆家做事狠辣,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危及宴和的性命。
若不是为了他的安危,她早就让那封信直达靖王手中,以彻底掀开陆家的阴谋。
一想到年幼的弟弟不知被关押在何处,孟雪枝眼中掠过一丝痛楚,随即又被冷厉所替代。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今日她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
马车穿过繁华街市,最终停在浮香馆门口。徐景早已得知主子前来,便亲自迎了出来,微微低头道:“主子,您怎么一大早便过来了?”
孟雪枝微微颔首,未多寒暄,直截了当地说道:“徐景,随我到后厅,我有事交代。”
徐景神色微微一肃,点头应是。
二人快步走入浮香馆的后厅,屏退左右,徐景方才躬身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孟雪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宴和的事。如今朝堂之上风波渐起,陆家已然危在旦夕。若再不将他带回,恐怕陆家狗急跳墙,真的会对他不利。”
徐景闻言,神情微变,拱手道:“主子放心,徐某定竭尽所能。但……这些天我们虽一直在暗中打探他的下落,可陆家行事周密,一直未有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