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您若不满,可是要替她赎身?”他说着,眼中不屑地瞥过金巧巧,显然有意挑衅。
孟雪枝闻言,神色不动,目光却落在那女子的脸上。
她仔细打量了片刻,忽然心中一震,隐约觉得面前的女子有几分眼熟,似乎曾在某个场合见过她。
静静地凝视着那女子,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孟雪枝的心头,带着些许惆怅。
前世的那个夜晚,她为了掩护自己躲避刺客,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用一支短短的发簪挡住了致命的刀锋,为自己争取到了生机。
那女子当时在青楼中名为花魁,艳冠一时,吸引了无数达官显贵。
她美得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命途坎坷。
自流落青楼之日起,便如风中柳絮,最终毁于叛军的屠刀之下,凄惨而亡。
孟雪枝的心微微一疼,若非重活一世,她恐怕永远不会知晓,这个在自己生命中曾悄然掠过的女子,竟在今生以这般模样站在自己面前。
她尚且纯真无辜,未被世事折磨成行尸走肉。
她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李公子,此女不过一介弱女子,你如此欺辱她,未免有失体面。”
李牧一愣,随即讥笑道:“娘娘也未免多管闲事了吧?这是我李家的奴婢,我如何对待,难道还要听从您的指教不成?”
孟雪枝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若是寻常之事,我自不会多管。”
“只是这浮香馆乃我靖王府的产业,李公子在此肆意喧哗,且出手伤人,不知该如何向王爷交代?”
李牧虽然表面上不敢顶撞,内心却并不将孟雪枝的威胁放在眼里。
靖王府势力虽大,大此时于情于理他都没有错处,再者,靖王的侧妃终究不过是个女人,能耐得他何?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娘娘教训得是,小人自然不敢放肆。”
“只是,这女子不过是我李家的一个低贱奴婢,既然我花了银子买来,自然可以随意使唤。若娘娘要多管闲事,未免也得先问问我们李家是否答应。”
孟雪枝神色波澜不惊,淡淡地望着李牧,眼神渐冷:“李公子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不妨让人传话到你李家,看看你父亲是否愿意为你这种放肆的行为承担后果。”
李牧听罢,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抱着双臂冷哼道:“娘娘倒是好大的威风!可惜小人只认得自己买来的东西,今日这女子,我定要带走。若娘娘非要插手,不如明言想如何。”
旁边的金巧巧听得心中气愤不已,早已忍不住了,冷冷道:“李牧,你莫要太过嚣张!若不是姐姐宽宏大量,你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叫嚣?不过是个无赖之徒,还敢自称有靠山,真是可笑!”
裴令仪也是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姐姐,李家仗着陆家的余势,向来跋扈。如今陆家虽败,但他们仍然不肯收敛,实在让人厌恶。”
孟雪枝听着她们的劝说,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似乎对李牧的嚣张毫不在意。
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