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枝抿了抿唇,淡淡道:“父亲有请?他怎么不直接自己过来,反倒让一个下人跑一趟?”
她话音未落,目光已瞥向府内,心头不禁有些冷笑。
孟家虽是显赫一时的太师府,却从未对她这个庶女放过多少真心,尤其是她的父亲孟长青,根本不曾在意过她的安危,平日里冷漠如冰。
“回二小姐的话,老爷他……一直在忙公务,派我来也是实在不得空。”那家丁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是怕自己回答得不够妥当。
“哦?”孟雪枝眼皮微抬,微微一笑,冷意却藏在笑意中,“孟家就是这样对待宴和的,宴和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了,我费劲心力把他救出来父亲连接都不愿亲自来接?”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直直刺向那个家丁。
那人心里一颤,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低下头来,恭敬道:“二小姐言重了,只是小少爷怎么说也是太师府家的,日日留在这靖王府实在是不妥,二小姐还是让他跟小的回去吧。”
孟雪枝冷冷地看了那个家丁一眼,眼神犀利,仿佛能刺透人心。
她唇边带着一抹冷笑,语气中饱含讥讽的意味:“孟家的小少爷?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父亲对宴和如此‘牵挂’。”
“当日他被陆家绑走,生死未卜,孟家却不见半点作为。我拼尽心力将他救出来,如今你们倒是上赶着来‘接’他回去了。”
那家丁脸色一变,听出她话中的冷嘲热讽,竟是一时语塞。
他知道二小姐素来不易相处,但如今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几句话便让他下不了台,心中也不免有些怯意。
然而他毕竟是奉了命而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二小姐,老爷确实一直在忧心小少爷的安危。只是他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才遣小人前来,还请您通融。”
“通融?”孟雪枝轻轻一笑,满脸不屑,“当初宴和命悬一线时,孟家为何无人关心?”
“如今他在我这里安然无恙,你们倒好,急着要把他接回去。莫非这孩子只有在孟家眼皮子底下,才能显示出你们的恩宠吗?”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字字句句如同利刃,逼得那家丁无从辩驳。
家丁一时手足无措,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道:“二小姐,您这话…恐怕是误会了。老爷他……”
“误会?”孟雪枝淡淡打断,眼神冰冷,“孟家的关心何等贵重,岂是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可以享受的?”
“我从不奢望什么亲情厚谊,只是如今宴和还小,被你们当作什么筹码或是弃子,我却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家丁额头隐隐见汗,尴尬地说道:“二小姐,老爷是真心关爱小少爷,您别误会……”
孟雪枝冷笑道:“真心关爱?若是真心关爱,又怎会在他生死攸关之际坐视不理?宴和留在孟家,不过是被人当成摆设或棋子。”
“现在一听说靖王府接纳了他,你们便急不可耐地跑来索人。莫非怕我护着他,便妨碍了你们的‘谋划’不成?”
这话说得直白而讽刺,那家丁被问得脸色发白,张口结舌,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