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却未听出她话中之意,心头的怒意稍缓,冷冷道:“我孟家的血脉,岂容她孟雪枝做主?”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柔声道:“老爷所言极是。宴和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雪枝作为他的姐姐,既然有意照顾,老爷也不必为此过于操心。”
“等过些时日,宴和自然会回到府中,您也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动怒。”
她的语气温柔体贴,似乎真心为孟长青着想。
她并不在意宴和的归属,只希望他远离孟府,永远不要回来。
这样一来,孟家的产业与地位终究会属于她自己这一边,再不会有其他人来争夺。
见孟长青怒气稍减,周氏便趁机轻声劝道:“老爷,雪枝那丫头自小便不甚亲近家人,现如今身为靖王侧妃,更不必指望她能忠于孟家。倒不如随她去,也算是少了一个麻烦。”
孟长青闻言,脸色略有缓和,冷冷一笑道:“她若真是孟家的女儿,自然会念及家族,帮扶一二。若她胆敢完全脱离孟家,我绝不会轻饶她!”
周氏眼神微动,趁机添油加醋道:“老爷放心,雪枝若真敢心向靖王府,而弃孟家于不顾,您定有法子让她明白离开孟家的代价!”
回到自己的院中后,周氏立即变了脸色,眉眼间透着阴冷的得意。
她刚才劝慰孟长青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实则她心中对孟雪枝和她那个庶出的弟弟宴和,早已存有极深的怨念。
如今宴和留在靖王府,正好如她所愿,省得这个孩子日日出现在眼前,碍她的事。
刘嬷嬷见周氏走进来,立刻迎上前,低声道:“夫人,瞧您这模样,老爷那边可还顺利?”
周氏冷笑一声,斜睨了刘嬷嬷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顺利得很。老爷那样性子的人,只要稍加引导,心中的怒火自然会烧得更旺。”
她顿了顿,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那个小丫头真以为攀上靖王就能不再顾忌孟家了吗?她越是如此,老爷越是容不下他!”
刘嬷嬷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附和道:“夫人说得是。二小姐那般倔强的性子,早该让她吃点教训了。不过如今孟宴和在靖王府,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周氏微微眯起眼睛,目露寒光,缓缓道:“宴和那个小贱种,算得上是孟雪枝唯一的软肋。她既然这般宝贝他,我若动一动他,她必然寝食难安。”
刘嬷嬷闻言,心领神会,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夫人的意思是……不如借机让小少爷出点小意外?那靖王府再严密,终归是外府,少爷年幼,受了惊吓,难免会有个磕碰……”
周氏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颔首:“正是此意。靖王府虽说严密,但宴和若是出了点事,也只会被视为意外。”
“那孟雪枝再有能耐,也总不能时时护在他身边。到时候,她为了宴和愁肠百结,自然无暇与我周旋。”
刘嬷嬷一听,赶紧低声道:“夫人真是高明,咱们不必亲自出手,只需安排几个眼线进去,等到宴和小少爷自己出了‘意外’,也不会落下半点把柄。”
周氏听着,冷笑道:“安排个小小的意外倒不难,倒要让那丫头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她眼中带着一抹寒意,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不紧不慢,却透着浓浓的恶意。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轻轻的敲门声。
“夫人,门房来报,有一封从您母家送来的急信。”
周氏微微一愣,抬手示意刘嬷嬷去接信。
片刻后,信被呈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