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笙以为是让她和许铖昀离婚,想都没想地答应:“可以,明天我就去办,你先把他救了再说。”
“你误会了,”谢司澜沉声解释:“离婚只能算撕毁契约,这蛊的诅咒是只要他的心还在你身上,离了也没用。”
姜鹿笙有些搞不清状况。
婚都离了,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他的心还能一直放她身上?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立刻否决这个想法:“确实不能离,许铖昀靠和我结婚续命,我们今天离,他明天就得死。”
可是不离,他就得痛苦的活着。
到底是痛快的死,还是痛苦的活?
选不了,姜鹿笙没法替许铖昀做出选择,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怪就怪自己在仙界时没多学一门蛊术。
哎,她也算是吃上了严重偏科带来的苦果子。
谢司澜这时说:“我说的牺牲不是让你们离婚,许先生中的是尸蛊,七七四十九个冤魂入体,我强行解蛊,会导致他心智受损。”
姜鹿笙懵了一下子:“什么?心智受损?”
她没听错吧?
“受损要受损到什么程度?”
谢司澜手指在自己头上戳了戳:“可能智商会退回到孩童时期,其实像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不用再承受痛苦,也不非得和你离婚,你依旧可以靠这个契约,补足自己的财运。”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姜鹿笙恼怒,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用你了,我让冯意洁再好好审那个死蛊婆子,肯定有别的办法。”
“师妹。”
谢司澜还想劝,姜鹿笙扬声喊道:“苏管家,送客。”
她生气了。
什么话,这都是什么话?
好好的正常人,偏给人弄成心智不全,居然还说是最好的结果?
好在哪儿?
姜鹿笙气笑。
果然,鸡是说不出人话的。
谢司澜走后,姜鹿笙回到卧室。
许铖昀房子多,既然他现在住在这,那她就跟着住下。
“苏管家,麻烦你再给我拿一套被子和枕头,”姜鹿笙解释:“少爷情况危险,得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苏管家只听前半句,便心领神会:“我这就给少夫人送来。”
姜鹿笙点点头,走回许铖昀身边。
他安静地平躺在大床上,鸦羽色的睫毛轻颤,鼻梁高挺,嘴唇有几处地方咬破,红得滴血。
嘶,这睡颜简直秀色可餐。
姜鹿笙收起一丝丝想乘人之危的想法,拉起他手腕,两指搭在他淡青地血管上。
他眉心微微蹙着,就算在梦里,似乎也没法完全摆脱痛苦。
好在他的脉搏平滑有力,起码今晚能安然度过。
姜鹿笙暂时松了口气,一圈圈拆掉他手臂上缠绕的纱布,横七竖八的伤口渗血,不堪入目,只怕好了也得留疤。
一想到这男人是跟她签过契约的,约等于脑袋胳膊腿和躯干都是她的,平白无故留几道难看的疤,亏得岂不是她?
“真是暴殄天物,长成这样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吗。”
姜鹿笙默默吐槽,用了点灵力,汇聚指尖,轻轻抚过他结实的小臂。
刚还渗出血的几道伤口顷刻消失,皮肤恢复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