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楼起身,郑重其事地向云絮磕头,诚恳地道:“从前我只当婶娘佛口蛇心,如今才知道婶娘是真心待我,是我小人之心。”
云絮含笑点头,这女孩儿也是个可怜人,高氏向来刻薄,对待两个庶女苛刻。亲爹又是个不管事的,姨娘也是丫头出身,见识有限。
“你们也是被人利用,往后做人做事想想后果。罢了,等亲事定下来,你和你妹妹去家庙中修行几年,好好养养性子。”云絮看到二人处境,也想到了自己在云家的处境,不免心软。
曹玉楼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送走曹玉楼,曹锦宥从青黛那边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四爷用过早饭过来的?”云絮问了一声,便不客气地坐下,要不是屋子暖和,饭菜都快凉了。
曹锦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见屋里的下人都退下,方才在主位上坐下。
云絮暗暗纳罕,起身亲自替曹锦宥盛饭。
“你有没有算计青黛肚里的孩子?”曹锦宥一夜睡的不安稳,青黛白天的话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回响。
下半夜曹锦宥反复琢磨青黛的话,最终忍到了早晨过来问云絮。
后宅里什么手段曹锦宥没见过?表面比云絮做的还好,最后算计了所有人的不是没有。
云絮有些诧异,望着曹锦宥,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莫要忘了当初的承诺。”曹锦宥有些羞恼地道。
要是云絮真敢,他不介意休妻,或者是将云絮赶出曹家。
云絮放下碗筷,连最喜欢的燕窝粥都觉得索然无味了,侧目看着曹锦宥,反问道:“什么叫做青黛的孩子,按我朝礼法,我才是那个孩子的母,她不过是孩子的姨娘罢了。”
一句话把曹锦宥给堵了回去。
半晌,曹锦宥又问道:“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说,你是不是要抢走青黛的孩子。”
云絮沉默着,太后的意思,就是要她抢走那个孩子。
只云絮觉得孩子无可无不可的,在自己跟前养要多费些心思,不在自己跟前养,将来这个孩子对自己也不过是表面的母子情分。
云絮的沉默在曹锦宥眼里就是默认,他气愤地起身,直接掀翻了桌子,汤汤水水撒了云絮一身。
“云絮,你若要作妖,别怪小爷手下无情,大嫂今日的局面就是你的下场。”曹锦宥冷着脸说完,揣开椅子抬脚就走。
云絮呆了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弄脏的衣裙,苦笑不已。
下人们等曹锦宥走远才敢进来,看到云絮这样,都慌了起来,忙着帮云絮更衣。
碧荷一边替云絮收拾,一边埋怨道:“四爷今儿也太过了些,竟对太太动粗。”
雨荷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多话。
云絮发了会儿呆,吩咐底下人管住嘴,今天的事儿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
其实这点对云絮来说不算什么,王靖元不高兴了不仅会掀她的桌子,还会用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手段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