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觉得尴尬,云絮索性叫丫鬟拿棋子棋盘进来,“我这里还算暖和,甘坐着吗,没意思。”
曹锦宥也正有此意,和云絮对弈起来。
一开始,曹锦宥没当一回事,逐渐发现云絮棋艺不输他,步步紧逼,却也没有要胜的意思。
直到晚饭送来,二人下了个和局。
曹锦宥知道,勋贵人家的千金没有一个是草包的,只没想到云絮比他想象的厉害,那画,线条灵动,人物栩栩如生。
“下棋你也不必让我,我原不擅长。”曹锦宥诚恳地道。
云絮微微一笑,她棋艺也可以说不精,不过是前世在王靖元和别人对弈时,送茶水学了点皮毛而已。
用饭时,两个妾并通房要在跟前服侍,全让曹锦宥打发了出去。
连云絮贴身伺候的丫鬟也都赶了出去,二人对坐一起用饭。
丫头们都在门外朝里头看,只看见曹锦宥体贴入微,替云絮盛饭吹汤,布菜端茶。
柳妈妈笑着赶那些看热闹的丫头们走,偷偷朝屋里看了一眼,欣慰点头。
云絮很不自在,让曹锦宥不用这样,脖子上也不过是一点外伤,并无大碍。
曹锦宥却不肯,再三坚持,加上之前说好,要给云絮正室的体面。
云絮只好作罢,一时间底下人都在说,没了青黛,四爷才收了心,只夫妇二人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望着画一看就是一整天。
眨眼到了祭祖的日子,为让祖先知道曹家如今的风光,家中有官职的都换上官服,女眷们俱穿上诰命服。
曹家祖籍远在京西,这边分支只拜灵位。
祖宅这边早聚集了几百男女,按辈分入内祭拜。
三跪九叩之后,给长辈们请安后,方才更衣入席。
“老四媳妇过门时间也不短了,这肚子可有动静了?”几个婶娘在云絮请安时,扭头问梁氏。
梁氏自然知道曹锦宥的心思都在哪儿,叫云絮起来,“家里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倒也不用急,他们两口儿还年轻。”
说罢,对其中一个婶娘道:“想当初,我过门三年都不曾有喜,谁知道一胎还是个姐儿,当时谁说我们这一房要怎么来着?”
众人立刻三缄其口,当时也是一个长辈说起来,嫌弃生的姐儿,她们也没少嘲讽。
谁能想到,被人人嫌弃的姐儿有朝一日能成皇后,甚至成为权倾天下的太后呢!
“知道大嫂心疼儿媳,这孩子行事稳妥,我看是个好的。”也有依附梁氏的,跟着夸赞云絮,“好孩子,去后头换了衣服过来说话。”
云絮答应,曹家祖宅虽不在京城内,祖宅有百余间屋舍,平时有族人住着,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设学堂,供家族中孩子们读书。
旁边是家庙,里头主持是曹坞的叔奶奶,一直在庙里修行,也是平时女眷们落脚休息处,十分方便。
云絮在小尼姑指引下到后头禅房更衣,谁知刚进去,外头就落了锁。
因没带丫鬟过来,云絮试着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外头也是一个人都没有。